塔倫換完鞋,突然在岑衿面前蹲下來,仰頭起來回答岑衿的問題,“沒有啊,我剛才讓阿姨回去了。”
塔倫蹲下身時,他的臉正好對着岑衿的小腹。
在塔倫再次低下頭的時候,岑衿伸出手扶住了塔倫的下巴,輕聲問道:“那中午沒有阿姨做飯了嗎?”
岑衿會做這樣的動作是塔倫沒想到的。
他愕然地看着岑衿,喉結動了動,直到岑衿什麼時候拿開了手都沒注意。
岑衿身後就是門,身前還蹲着一個人。
岑衿往門上靠去,雙臂曲起墊着後腰,側頭說道:“你不讓開我怎麼換鞋啊?”
塔倫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有多奇怪,“我、我幫你。”
岑衿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塔倫等了兩秒,在岑衿單純的眼神中,緩緩低下頭握上岑衿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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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層很薄的襪子,隻要稍微動動手指就能讓絲質襪子從被包裹着的腳踝滑開。襪子上端的松緊口不太合适,于是還要用腿環夾着,薄薄的襪子被皮質腿環收緊勒出幾層褶皺。
塔倫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臉靠得越來越近了,幾乎是貼着岑衿的腿,視線一直沿着透出肉粉色的襪子往上,是泛着粉的膝蓋,然後就是短褲下的絕對領域......
岑衿見塔倫的動作很慢很慢,被塔倫抓在手裡的腳踝都有些發燙了,終于忍不住提醒他:“不用脫襪子哦。”
塔倫沒有反駁,在視線裡晃過一條白色細帶子的時候,連忙低下頭,動作又急又慌地脫下岑衿的鞋子。
他不敢想剛才差點看到的東西是什麼,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了。
塔倫自己都覺得自己變态,于是一直低着頭,隻管看着手裡的小皮鞋。
岑衿的腳沒有直接踩在地上,而是被塔倫拿着,放到了他單膝跪地的腿上。
好奇怪的姿勢啊......
好像一個男傭在幫自己穿鞋。
【想得到挺美。】
聽見那個聲音,岑衿的腳趾蜷了蜷。
他低眸看着塔倫偏棕色的頭發,發絲有點自然卷,發量又多又厚。
不像男傭了,像金毛。
塔倫穿鞋穿得很慢,岑衿理解為大少爺沒幹過這話,所以不熟練。
那一刻,岑衿腦子裡竟然冒出了“多幹就熟練了”的想法。
塔倫給他穿好一隻拖鞋了,視線卻在拖鞋前端那被絲質襪子包裹的腳趾上移不開,特别是蜷起來的時候,就好像在他身上刺撓一樣。
塔倫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道:
“你的腳好小啊。”
“嗯......”,岑衿一手放在身前,撚着衣服上的扣子,有些拘謹,“快點,站着好累。”
明明讓他自己來換鞋就好了,不用那麼麻煩的。
“這、這是我們家招待客人的習慣......”
“啊?”岑衿注意到塔倫的耳朵都漲紅了。
“所以、所以......”塔倫語速很快,好像不敢被岑衿聽到,又想被岑衿聽到,“所以要我抱你去沙發上坐着嗎?”
岑衿懵了一會,才意識過來塔倫是在回應自己那句“站着好累”。
“不用啊,不過你們家的待客禮儀好特别啊。”岑衿笑了下。他的語氣認真,顯然是把塔倫胡謅的話當真了。
塔倫徹底擡不起頭了。
岑衿覺得新奇,于是把手放在塔倫的頭發上,抓了兩把,“不過你不用這麼客氣啦,正常的待客禮儀不用這麼細緻的。”
因為岑衿一會還要吸塔倫的血呢,這樣搞得岑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塔倫的臉更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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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倫突然一時興起,說要給岑衿做飯吃。
因為吸血鬼的身份原因,岑衿對人類的食物都不是很有食欲。岑衿想說不用,但還是架不住塔倫非要給岑衿露一手。
他在客廳坐着也是無聊,于是跑去廚房,趴在玻璃推拉門上,看着裡面的塔倫切菜。
塔倫這時正好轉身打開冰箱,看見了雙手扒在門上的岑衿,因為靠得近,岑衿的鼻子壓在玻璃門都壓出了印子。
“進來看啊。”
塔倫拉開門,把門外正要走開的岑衿帶了進來。
“為什麼你的手這麼涼?”
塔倫突然皺了眉,拿着岑衿的手不放,又翻來覆去地握了好幾下。
而岑衿擔心的是,塔倫剛才拿的是什麼食材,有沒有洗手。于是他把手抽了出來。
塔倫按着岑衿的肩膀,俯下身來,對着這雙有些清純的眼神,聲音都不自覺放輕了:
“你冷嗎?”
岑衿搖搖頭。
“肯定是你穿太少了。”
塔倫掃過岑衿的衣服,最後目光停在岑衿的右肩上不動了。
岑衿剛才嫌悶,于是将衣領的扣子松開了幾顆,現在又被塔倫弄亂了衣領。
在塔倫的手指壓着的衣領附近,是一個隐秘的血洞。
塔倫臉色一變,動作也不再溫柔地将岑衿拉出了廚房,把他按在沙發上。
在岑衿不解的目光下,塔倫坐在他的身旁。
塔倫這時感到自己有些過于緊張了,他深呼吸着,盡量讓自己語氣放緩,不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到岑衿:
“你能讓我看看你的身體嗎?”
岑衿臉色一白,往沙發另一邊挪了挪。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