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衿站在床頭,把被子全掀開,都沒看到玻璃瓶的蹤影。
【在床底。】
岑衿連忙跳下床,看到了那隻玻璃瓶躺在裡面,岑衿伸手試探了一下,需要身子也爬進去一點才能夠着。
他跪爬下來,壓低了上半身,往裡面一點點地爬去,隻是跪着的時候壓着膝蓋上的痂有點痛。
“你在幹什麼。”
岑衿被這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背部一下子拱起來,撞到了床底。
“啊......”痛死了。
不過好在他拿到了玻璃瓶。
岑衿快速鑽出來,隻是背心因為剛才的身體坡度也跟着下滑,一直滑到了岑衿的肩頸處,大片的白色露出來,有些晃眼。
岑衿鑽出來後,跪坐在地上,一手抓着瓶身,剩下一隻手忙亂地整理着衣服。
澤蘭站在門邊,和岑衿對比起來,一個衣衫不整,一個穿着整齊。
岑衿隻是匆匆看了澤蘭一眼,并沒有打算回答他。
現在聽到便宜表弟的聲音都有些ptsd,他盡量不去看澤蘭,這樣才能表現得自然一些。
“快點。”
“唔。”岑衿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們表現得就和之前的無數早晨沒什麼不同,似乎誰也沒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
“我現在也算是你的男朋友了吧?”
放學時間,岑衿給司機發了個不用接他的消息後,這才擡頭看着一直纏在左右的塔倫。
不知道塔倫為什麼對這個問題這麼執着,從線上問到線下,從早上問到現在。而且不管岑衿回答什麼,塔倫總是能繞到“你餓不餓,要不要吸血”這個話題上。
“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岑衿點點頭。
“那我是你唯一的男朋友嗎?”
岑衿慶幸他們現在還好是在天台,否則一定又會被拍下來發到群裡。
對比塔倫的急急燥燥,岑衿慢悠悠地回答他:“是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别的男朋友。
“什麼叫‘是吧’?你和伊森還沒分手?”
“分了啊。”
岑衿說完,擡眼看着塔倫,“你是怎麼知道伊森的?”
陽光有點刺眼,岑衿眯起眼睛,隻剩下一條縫。
“我肯定知道他,一般那樣的男人都不好,知道吧。”
塔倫靠近了些,擡手幫岑衿擋住直曬眼睛的強光。
“哪樣的?”
岑衿想到伊森,那樣的類型在學院裡應該是很受歡迎的類型,為什麼會不好。
“就伊森那樣的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跟你說,一般練體育的,特别是橄榄球的,都粗魯得很,也不懂得疼人。”
塔倫一本正經地說,“所以,你跟他分手是正确的選擇。”
“你看我多好啊,血還好喝。對吧?”
這倒是。
岑衿站在遮陽棚下,他的雙手背在身後,低頭看着地面的明暗交界。
他單腿站着,另一隻腳微微擡起,探一點出去,讓陽光照亮深棕色的皮面,皮鞋突起的褶皺反着光,特别好看。
“你聽到了嗎?又走神?”
塔倫低下頭,偏頭看着岑衿。
岑衿餘光看着彎下身的塔倫,搖搖頭。
他這次可沒有走神。
塔倫原來找自己上來就是說這些的嗎,好無聊,什麼時候才說完啊,這裡好熱,想下去了。
“來喝我的血吧。”
塔倫繞來繞去,最終目的還是這個。
岑衿昨天被那個讨厭的表弟吸走了很多,他懷疑昨天從塔倫身上吸過來的都被澤蘭吸過去了。
他按了按肚子,有點癟。
一定要隔天吸血嗎?
【不是,正常來說是隔天,但是你昨天被澤蘭吸血了。】
那就是又可以喝了。
岑衿舔了舔下唇,在塔倫期待的目光下,點點頭。
塔倫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明晃晃的。
隻是岑衿不知道塔倫為什麼要把上衣全部脫掉。
“咳、我怕弄髒衣服。”
“哦。”
塔倫單膝跪在岑衿面前,直接把岑衿摟過來,讓岑衿坐在他支起來的大腿上。
岑衿雙腿分開,膝蓋碰到了塔倫的肚子,所以他把腿收了收,腳尖往後抵着地面,手扶住塔倫的肩膀。
雖然這個姿勢很方便啃脖子,但是岑衿裡面穿着的是那樣的,導緻有點不舒服,岑衿低着頭,稍微站起來了一些。
塔倫以為岑衿不吸血了,按住岑衿的肩膀,又讓他坐了回去,“怎麼了嗎?”
岑衿對上塔倫關切的眼神,遲疑了一會,随後搖搖頭。但他把腿并緊了一些。
塔倫理解錯了,還以為岑衿是怕摔下去,“沒事,我扶着你。”
熟悉的香甜氣味一直往臉上撲,岑衿也不管身體其他地方的異樣了,他的小尖牙早就忍不住地冒了出來,眼睛已完全變成了紅色。
他找到昨天留下的齒印,對準了,張嘴——
“嗷.....唔!”
一隻手直接托住了岑衿的額頭,以強硬的力氣将他的腦袋掰了起來,岑衿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到嘴的食物飛走。
起初他還以為是塔倫故意不給他的,正要發脾氣的時候,上方突然傳來兩個其他人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