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衿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蓋,腦袋也埋在臂彎裡。
因失血過多而昏厥的伊森就躺在地上,伊森嘴唇發白,要不是胸腔還在微弱起伏,還以為這是一具屍體。
伊森白色的襯衫有一大半都染上了血色,另一半是灰色的腳印。
要不是不方便,岑衿就直接踩死他了。
瘋狗伊森。
一直到岑衿哭完了,他才擡起頭,摸了一把濕漉漉的鼻子和眼睛,準備站起身。
結果一擡頭,他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對面的澤蘭。
澤蘭不知道在那裡看了多久,和他們隻隔了一條馬路。
岑衿腿一軟,往後坐倒在地。
他的手撐在布滿碎石的馬路上,手掌傳來的痛意讓他稍微回過神。
澤蘭面無表情,低眸死死盯着岑衿。睫毛下覆着陰影,和幽黑的瞳孔渲染成一片黯色。
天色愈晚,穿着寬松的、不束進褲子裡的白襯衫随着微風而動,澤蘭像一張薄紙片一樣立在那裡。
岑衿的手有些麻了,撐在地面上逐漸失去了知覺。
澤蘭緩緩走了過來,幾乎沒有腳步聲,很輕很輕。
腳尖距離岑衿的腿僅有幾厘米,澤蘭低眸俯視着岑衿,淡淡地說:“玩夠了嗎。”
岑衿感到周圍氣壓驟降,讓他難以呼吸。
明明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他卻感到很冷。
岑衿咬着唇,不敢直接回答澤蘭。
“起來。”
岑衿低着頭,眼睛餘光一邊注意着澤蘭的腿,一邊看着自己那從褲管裡露出來的一節白色細帶。他的腿動了動,試圖藏好。
澤蘭将岑衿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那點白色帶子像針一樣,紮進了他的眼。
他突然彎下腰一把将岑衿拉了起來。
裡面的就要滑下來,岑衿臉一白,夾緊雙腿就要蹲下。
“别動。”
岑衿不想聽澤蘭的,他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一邊往下墜。
直到澤蘭比岑衿更快地一把拉下他的褲子,他才猛地僵住。
岑衿張大了嘴,驚駭地看着單膝跪在身前的澤蘭,腦子仿佛被重擊,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和反抗能力。
表弟……
竟然脫了他的褲子!
“那個傻|逼。”
澤蘭看着被掐得一塊紅一塊白的皮膚,聲音凍得仿佛要殺人。
“我真是小看你了。”
岑衿已經不會說話了,呆呆地看着澤蘭幫自己穿好内|褲。修長的手指繞着白色的帶子莫名地澀情,岑衿越看,臉頰越是燙得發麻。
隻是澤蘭下手沒控制好力度,勒得岑衿有點難受。他想調整,卻被澤蘭吓唬得一動不敢動。
“要是敢動,你就光着回去,讓所有人都看到你不穿褲子的樣子。”
岑衿也生氣了。
明明被欺負的是自己,為什麼澤蘭還要這樣跟自己說話。
.
澤蘭幫他穿好短褲後,一擡眼,就看到哭花了臉的岑衿。
“......”
哭什麼哭,又沒罵又沒打。
但澤蘭還是心軟了,用自己的衣袖幫岑衿擦了擦臉,隻不過在擦嘴的時候,很用力,甚至差點把岑衿的嘴捏開去擦裡面。
野狗的血髒死了。
“痛!”岑衿擡手一推身前的人,但沒有推動。
他見自己的處境變得安全了,就開始露出自己的利爪。撓在身上不痛不癢。
澤蘭捏着岑衿的上下兩瓣嘴唇,又把他的嘴合上了。
岑衿皺着臉,“唔唔唔——”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眼看小貓又要哭,澤蘭放開了手。
下一秒,澤蘭的衣擺被扯住。他一怔,就看到岑衿撲進了他的懷裡。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