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琬踮腳看着遠處的藏書閣,“霜怡姐姐,我現在就挺想進去看看,你有辦法嗎。”
霜怡彎眼一笑,“帶你過去還不簡單。不過,弟子們進入藏書閣也隻能借閱部分書籍,能給借你看的書不多哦。之前就有違規翻看禁書而受刑的弟子呢。”
“啊,他們是看到什麼了啊。”
“唔,這我倒是不大清楚,可能和一些違禁法術,清月派的秘密相關的。”
溫和琬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對霜怡道:“霜怡姐姐,你帶我去借幾本書看看吧嗎,我不喜歡夫子教的内容,想看看藏書閣裡有沒有其他有趣的。”
“好哇。”霜怡轉眼間便帶着溫和琬來到藏書閣前,藏書閣雕欄畫棟精美雄偉,還未進門書卷清香便撲面而來。
護衛攔住了兩人,嚴肅道:“這位小公子還沒有月戒,不可入藏書閣。”
清月派弟子修得清月派靈根後,便可獲得一枚獨一無二的月戒,戒指上月亮的圓缺代表着靈階高低。溫和琬注意到霜怡的戒指是五分月,培林的是八分月,而沈闌吟的則是清明透亮的滿月。
霜怡看了看食指上的戒指,對溫和琬說:“你想看什麼書告訴我,在這兒等我會兒我去借來。”
溫和琬撓撓頭,“倒想看看清月派一些靈力招式的,想了解了解。”
霜怡道了聲好,很快抱着一大堆書走了出來。
晚霞下,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拉長。走着走着溫和琬忽地停住腳步,隻見山雲外一座高聳雁塔若隐若現。
溫和琬又問,“霜怡姐姐,那是幹什麼的。”
順着手指方向看去,霜怡後背明顯抖了一下,“琬兒,藏書閣我可以帶你去,那裡你可千萬不能去。”
“為何?”
“那是清月派的秘鈴閣,具體有什麼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絕對禁區。除掌門外誰都不能去,一旦闖入,無論是誰都會被處死的。”
霜怡皺着眉,嚴肅了幾分,想讓溫和琬明白其中嚴重性。
溫和琬掃了眼秘鈴閣,微笑乖巧點頭,“霜怡姐姐,我明白的。”
兩人回到浮雲宮,吃過晚飯後,溫和琬小小的腦袋埋在大大的書本裡,一臉認真,霜怡坐在他身邊笑道:“你不是才上學麼,能看懂幾個字呀。”
“認得不多,之前也學過幾個字,”溫和琬看了眼霜怡,移了移位置,“霜怡姐姐你來和我一起看吧。”
霜怡在他身邊坐下,不懂的字就念給他聽,溫和琬時不時抛出一些小問題,霜怡也都細心解答。浮雲宮平日幽冷清靜,燭光下一大一小捧書而讀平添些許溫馨。
末了,溫和琬仰頭問霜怡:“闌吟哥哥最近有問我什麼嗎?”
“我告訴他你很好,和我走得近些了,愛看書。對了,掌門說最近要閉關一段時間,讓你好好吃飯,出關了便來看你。”
溫和琬聳聳肩,無意掃了眼她手上的戒指,“好吧。霜怡姐姐,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快去休息吧,我也想睡覺了。”
霜怡也有點奇怪,今日明明也沒做什麼,卻莫名很困,陪他看書時書上的字也變得歪扭曲折。她搖搖頭,笑着向溫和琬道個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昏沉無夢,猛然驚醒時已是第二天清晨,溫和琬收拾好背囊了安靜地站在她旁邊。“霜怡姐姐,該去學堂了。”
“啊呀!我怎麼睡過頭了!”霜怡慌慌張張梳理好後,一把牽過溫和琬的小手慌忙往學堂趕去。
溫和琬笑道:“霜怡姐姐沒事的,我腿短走不那麼快啦,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别人的。”
霜怡心裡還在抱怨自己睡了太久耽誤事情,她牽着溫和琬的手,掐了個訣,一路風塵仆仆總算在上課前成功将溫和琬送進學堂。
這幾日霜怡每每醒來,總是頭昏腦脹,溫和琬正在桌旁翻書。霜怡揉揉發疼的額間,悶悶問道:“琬兒,我睡多久了?好奇怪最近怎麼總覺睡不夠。”
溫和琬扭頭疑惑道:“有麼?霜怡姐姐你沒睡多久啊,喏,我隻看了兩三頁你就醒了。”
溫和琬跳下凳子,走到草籃旁,“霜怡姐姐别多想了,不是說要教我編螞蚱嗎,快過來吧。”
日子就這樣平淡過了半個月。
秘鈴閣前月色朦胧,沈闌吟踩着一地月色,推開秘鈴閣的大門。
秘鈴閣内黑寂幽幽靜谧無比,沈闌吟忽地頓住腳,臉色冰冷到極點,厲聲道:“你是誰。”
話剛出口,一把月劍閃身而出,劍風淩厲,直射向閣樓内極為隐蔽一處,躲藏的黑衣人并不戀戰一心想逃,月劍刀刀緻命幻影光轉時兩人已在秘鈴閣中打鬥起來。
沈闌吟心中一沉,隻覺得此人實力并不低,仿佛是被什麼壓制了一般,無法放開相鬥。
很快黑衣人便落了下風,沈闌吟撕下黑衣外衫卻見對方長發飄飄四肢細柔,是位女子。
趁沈闌吟驚訝之時,黑衣人跳窗而躍,次啦一聲,黑衣人的手臂被月劍淩厲一劃,頓時鮮血湧動。
沈闌吟疾步來至窗邊,低頭一望,閣樓下幽谧甯靜,空無一物。
浮雲宮偏殿,一陣敲門聲驚破了晨光朦胧,溫和琬掀被起身,揉揉惺忪睡眼,問向趕來的霜怡:“霜怡姐姐好吵哦,外面怎麼回事啊。”
一群帶刀修士闖入偏殿,冷然道:“昨夜有人擅闖秘鈴閣,刺客胳膊有傷,奉掌門至令,清月派上下任何人都需檢查,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