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兒，快過來試試這身衣賞合不合适。”

溫和琬午覺剛醒，從小床上爬下來，迷迷糊糊張開胳膊，霜怡抖抖衣服，套進溫和琬身上。

“诶呀，還是大了些呢。”溫和琬身子瘦弱，完全不似他年齡該有的樣子。霜怡撓撓頭，認真看着溫和琬，“琬兒，你要多吃點，以後才能長高哦。”

溫和琬打了個呵欠懶做應答，剛要走就被霜怡叫住，“來來來，琬兒，我再量量你的尺寸，過兩天把衣服改小些。”

溫和琬有些不解，擡頭看向霜怡，“為什麼非要給我做衣服？”

“應月儀式就快到了，你總得有新衣裳穿呀。”

“應月儀式是什麼？”

“清月派一年一次的升階考核，當然，為了拜入清月派，琬兒也要參加哦。這衣服我再修修，等你當了小弟子穿。”

“好！”溫和琬乖巧應道。轉眼一想，拜入清月派倒也不錯。這幫人對他個外人防備甚多，若能拜入清月派，便可接觸更高深的靈法招數。

隻有親自學上一遍，才能琢磨出破解之法，進而滅了整派。

從前見沈闌吟使過清月派招式，秘鈴閣那夜溫和琬便模仿着使了出來。這些天也沒動靜，溫和琬不免懷疑，這件事真就過去了？

“咦？琬兒你在想什麼呢？”

“哦，沒啥，霜怡姐姐，應月儀式什麼時候開始啊？”

“一個月後就是了，”霜怡摸着上好布料，“我做活比較慢，提前給你做着，到時你就能穿着了。”

“謝謝霜怡姐姐。”

溫和琬彎眼一笑，小圓臉說不出的純良可愛，霜怡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腦袋，又想起溫和琬不喜歡别人碰他，默默收回了半空的手。

“小子！在不？”培林高昂雄厚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接着出現他高大的身軀。

溫和琬剛睡醒時，臉軟軟的似乎很好捏。培林忍不住伸手想捏，被溫和琬一個偏頭躲過，溫和琬抱着胳膊，擡着大眼睛，“找我幹嘛。”

“玩過蹴鞠沒，我找了幾個人，帶你玩你去不去。”

溫和琬看了霜怡一眼，對培林道：“那是什麼，好玩嗎。算了吧，我還要等闌吟哥哥。”

“欸，好玩着呢，清月派每年都有蹴鞠比賽，你闌吟哥哥也喜歡看人玩，反正閑着也沒事，你闌吟哥哥又忙的要死很晚才來。你不如現在跟我去練練球，我告訴掌門等他忙完直接去蹴鞠場找你。”

溫和琬眼睛一亮，霜怡看出溫和琬心意，柔聲囑咐着：“你上回想吃的蝶粉豆花糕就快做好了，别玩太久，早些回來。”

溫和琬遠遠應聲，随培林一路走到蹴鞠場，遠遠地，擇雲正站在蹴鞠場旁靜靜等候。

培林奇道：“喲，今個什麼日子把您吹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

培林道：“你不是不喜歡跑動嗎，就你這骨架子，養好了麼。”培林說着捶了擇雲一拳。

不同于沈闌吟的清雅飄逸，擇雲偏瘦到有一絲病态。擇雲揉揉發痛的胸口，翻了培林一眼，“某人玩這個還輸過我呢。”

培林興緻來了，叉腰道：“我怎麼不記得啊，要不今個再來比比？”

“嘁，比就比。欸，等等，這個蹴鞠場不能用了，咱們得去另一個。”擇雲幽幽掃了眼培林身後的溫和琬。

清月派常年雲霧缥缈，一行人走在山霧中，跟着擇雲不一會兒來到另一個蹴鞠場。

擇雲把手裡的紅藍絲條一一分給各個弟子，弟子們戴上絲條，便可遠遠看清對方是哪方陣營。弟子們戴上絲條便跑上蹴鞠場開始試球。

隊伍排到最後，隻剩溫和琬一人。擇雲蹲下身，拿着藍絲條沖溫和琬微微一笑。

溫和琬禮貌回笑，“擇雲哥我自己來吧。”溫和琬伸手欲接便被擇雲躲了過去。

最後一條的絲帶是擇雲在靈藥中泡上三天的絲帶。絲帶觸碰皮膚，一旦對方身懷異派靈法，便會突然變成長繩将人渾身上下牢牢綁住。

擇雲蹲下身，與溫和琬平視，“還是我來吧，我怕你系得松了，一會兒跑掉了。”

溫和琬擡腿上前兩步。

胳膊環繞過溫和琬的小身子，絲帶慢慢系在溫和琬脖子上，擇雲目不轉睛眼也不眨地留心眼前反應。依照直覺，不一會兒絲帶便該上下綁住這孩子。

“啊，你勒得我脖子有些痛。”溫和琬皺着小眉頭想要退後。

擇雲及時摁住了溫和琬以免他逃脫，兩人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久意想中的場景也沒發生。

擇雲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怎麼會？

“不幫我松松嗎？”溫和琬看着擇雲，黑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無辜不解。

“還沒系好啊？擇雲你可真娘們唧唧的。”

擇雲站起身給培林一拳，“就你話多。”

“系好了，我們走吧。”溫和琬繞過培林一溜煙跑上蹴鞠場，藍絲巾在脖間飄飄。

培林教溫和琬蹴鞠玩法，又讓他試着頂球，一套流程熟悉下來後，培林笑着對蹴鞠場上其餘弟子嚷嚷道：“欸，這小家夥還沒咱腿高，大家夥可都得收着力讓讓啊，誰不讓我收拾誰啊。”

溫和琬臉色一沉，“誰用讓啊，一會可别輸的哭鼻子。”

“你小子還挺狂，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