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敖傾月還忍不住稀奇的說道:“真是沒想到啊,他們二人居然這麼有緣?”
聞言,雲霁雪低聲道:“别胡思亂想,劍非人,即使靈劍認主,劍主也未必會走到一起。”
敖傾月緩慢點頭,語氣感慨:“是啊,世上有情人也不一定能終成眷屬。”
“小小年紀,怎得這般多愁善感。”雲霁雪敲了他腦袋一把。
敖傾月回神,捂着頭無辜的看着雲霁雪,“徒兒隻是實話實說。”
雲霁雪目光無奈,笑容寵溺,帶着人慢悠悠的往回趕。
快到暫居的宮殿時,雲霁雪見到了一道流光落入了他們旁邊的山峰上,見身影正是他那位師侄。
敖傾月雙手環胸,眸子微眯,“巧了,皓月宗的人居然就住在我們旁邊。”之前來往沒碰上,倒是不曾發覺,真是沒有必要的緣分!
雲霁雪上前牽着他的手,慢條斯理的說道:“走吧,現在沒必要和他們對上。”
先不說他們現在在萬劍宗,鬧大了太上長老指定出手,重要的是雲霁雪沒能找到奪回身軀的方法,雲霁雪又得了那麼人的喜愛,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敖傾月收回目光,懶洋洋的靠在雲霁雪肩上,眸色微沉,諷刺出聲:“那人的姘頭剛突破渡劫,他居然沒有留在鬼域,居然跟着來了萬劍宗,真是稀奇。”
修士突破渡劫是大事,由萬劍宗此時盛況可看出,那麼多的人來給南明隽這個新晉渡劫送禮,自然不會少了祝星睿的。
而祝星睿剛接手鬼域,理應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那人居然就這麼走了,着實意外。
聽着敖傾月的話,雲霁雪陷入沉思,低喃出聲:“是啊,為什麼呢?”
是因為什麼,能夠讓他丢下祝星睿跨越洲域來到座陵城呢?
敖傾月渾不在意:“許是姘頭多,看膩祝星睿了?”
雲霁雪卻沒有信敖傾月的玩笑話,他總覺得此事不太簡單。
敖傾月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偏頭:“師尊?”
雲霁雪回神:“無事,先回吧。”
時間還長,他總會知道原因的。
心裡想着事,雲霁雪到底有些心不在焉,一下午興緻都不高。
敖傾月知道他心煩,沒打攪他,和佘青梧商量事情去了。
雲霁雪站在殿外的階梯上,看着一隻隻飛行的白鶴,目光淡然如霜雪,氣質彷佛與天地化為一物。
他和那個人見過不止一次,不過每次相見他都顯得狼狽,如同被隔絕出大陸之外,而對方淡然自若被所有人圍繞,如同赤手空拳對準備得當擁有衆多臣服者的狼王。
雲霁雪有七分肯定,他身上的異樣和那人有關,不然怎麼解釋誰都看不見他,唯獨對方可以。
雲霁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有誰這般能耐,能使得這比奪舍還要陰損千百倍的法子,是法器還是人為,都不得而知。
事情過于怪異,躲着也不見絲毫進展,唯一的方法就是從那人身上尋找破綻。
可他不想這麼快和對方見面,并非是他怕了,而是他的弱點過于明顯。
雲霁雪閉了閉眼,腦海中都是小金龍模樣。
他的龍龍啊……
若是他再次消失,一定會瘋的吧!
“河靈大人可是有煩心事?”
一道輕快聲從天上傳來。
雲霁雪擡頭,發現是不知何時跟來的南明隽,對方懸空而立,居高臨下的看着雲霁雪,姿态卻不惹人厭煩。
雲霁雪點頭。
南明隽落于殿外的涼亭上,倒了兩杯清酒,“可否坐下一叙?”
雲霁雪思索片刻,到底來到亭中坐下。
南明隽自顧自開口:“我也有煩心事,不如互相說來聽聽?”
雲霁雪控制魂力,緩緩寫下一個可。
近些時日,雲霁雪借用鎮魂鐘鞏固了靈魂力,已經漸漸的能觸碰到外物了。
南明隽看着雲霁雪的動作,愣了一下,很快又回神,想來是生靈的特殊性,所以與他們不同。
他臉上自始至終挂着淡淡的笑意,此刻卻有些煩惱:“驚鴻……驚鴻!寶劍擇主,當真令人煩憂。”
雲霁雪瞥了他一眼,寫下‘你在意過?’
南明隽忽笑:“河靈倒是了解我。”
他原是想找個人談談,沒想到這位河靈倒是一眼看穿他。
他取出一把沒有劍柄的銀白長劍,輕輕敲響,發出清脆的嗡鳴:“是我這銀霜劍鬧騰了想見驚鴻。”
銀霜驚鴻本是佩劍,劍靈有感情南明隽并不奇怪,但對他來說就不友好了,有時劍靈的情緒也是會影響劍主的喜惡的。
他不可能真跟殷齊歡結成道侶,對方也不能一直在萬劍宗住下,偏偏銀霜小孩子鬧脾氣似的,纏的他沒法。
這會兒見他說它,直接從他手中飛走了,不用想都是去找驚鴻了。
雲霁雪把玩着酒杯,沒有飲下,隐晦提醒:‘你說的,他資質不錯。’
見此,南明隽搖頭。
那小孩本着戀慕他,将人留下豈不是給他希望,這種事南明隽可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