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舟順勢抱着李子沐走出了浴室。

夜晚，星辰閃耀，秋風瑟瑟，風吹起一片片樹葉，發出呼呼作響的音色，搭配着屋内急促不穩的呼吸，像一篇極美樂章。

可在這篇樂章被演奏出來時，卻時不時的發出秋天的哀愁，讓人心中泛起多愁善感，仿佛一曲結束後，将不再重現。

秋天的風總是伴随着沙，而沙又總會迷住愛人的眼睛。

李子沐仰躺在床上，身上是顧亦舟滾燙的愛意，眼角卻留下微涼的水珠.....秋天多愁善感的情緒似乎在李子沐身上體現的很明顯。

或許是身體太敏感，也或許是身體太累了，用眼淚跟她叫嚣着，抗議着讓她休息。

淩晨，天微微亮，李子沐忽然驚醒，看了看四周的漆黑，習慣性的手向後摸去，果然沒有摸到人。

李子沐翻過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沉思。

片刻後，李子沐起身，尋了件長袍穿上，走出卧室找人。

不出意外，在陽台上看到了顧亦舟，李子沐随意地将衣服系起來走了過去。

整個四周安靜極了，安靜到李子沐能聽到風吹過自己耳邊的聲音，李子沐就這樣站在陽台邊，看着顧亦舟。

而顧亦舟也就這樣看着前方，過了一會，顧亦舟舉起手當在眼前說：“李子沐，我想曬曬太陽，但今天好像是個陰天，沒有太陽。”

說完轉過頭對着李子沐扯出一個看起來不太好的微笑。

顧亦舟沒動，而是問道：“那天，你一身煙味回來的那天，是去見那個男人和顧塗了是嗎？”

李子沐原本伸出想拉顧亦舟的手停在辦半空中，她沒有回答顧亦舟的問題，選擇了沉默。

顧亦舟繼續問道：“那兩萬塊錢是你給他們的對嗎？”

李子沐點點頭，又搖搖頭，想了想說：“他要的五萬。”

顧亦舟笑了：“呵，五萬，所以你那天就知道了，有一個父親把她的女兒買了兩萬塊對嗎？”

李子沐再次選擇了沉默，甚至開始回避顧亦舟的眼神。

顧亦舟擡頭看着李子沐：“李子沐，在你眼裡，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李子沐看着顧亦舟，捧着顧亦舟的臉說：“舟舟，我從來沒有拿錢衡量過你。”

顧亦舟自嘲的笑笑，低下了頭說：“昨天我和杜薇什麼都沒發生。”

李子沐語氣平淡溫柔的說：“我知道。”

“我昨天也沒有喝多，沒有斷片。”

“我知道。”李子沐擡手摸了摸顧亦舟的頭，溫柔的安慰着顧亦舟。

顧亦舟還是笑：“李子沐，你為什麼不問呢？我昨天背着你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你怎麼都不問的啊？”

李子沐咬了咬後槽牙說：“你這不是想說不就說了嗎？”

顧亦舟擡頭看着李子沐，眼裡滿是嘲諷和無奈，笑着說：“李子沐，我這兩天晚上都去喝酒，我知道昨天你會回來，我故意去的酒吧喝酒。”

“我也昨天沒喝多，我也知道杜薇把我帶走了，但我沒有反抗，我想着要是發生什麼了最好，這些你知道嗎？”

李子沐咬咬牙，忍住眼睛的酸澀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問啊，你怎麼不問啊？你怎麼不想其他女人那樣質問我啊？質問我，為什麼要喝多，為什麼要躺在别人的床上，你怎麼不問啊，李子沐，你問啊！！！”

顧亦舟突然大聲吼了起來，像是情緒突然到了頂點，然後決堤了，所有情緒傾瀉而出，雙眼通紅的看着李子沐。

李子沐和顧亦舟對視了許久，仰着頭歎了口氣，緩和了一下自己情緒說：“我不是别的女人，顧亦舟，你想讓我問什麼？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嗎？還是問什麼？嗯？”

顧亦舟笑了，低着頭握着李子沐的手，笑的肩膀都在抖，可是李子沐看到了，看到了她滴在自己手背上的眼淚。

顧亦舟的眼淚一滴接一滴的砸在李子沐手上，也砸在李子沐的心上，砸的的她心疼的仿佛難以呼吸。

顧亦舟低着頭哭着說：“你好殘忍啊，李子沐，你怎麼能問我這麼殘忍的問題呢？”

李子沐冷笑兩聲......看着其他地方，沒說話。

顧亦舟站起身，面對面看着李子沐，眼睛裡是充滿了愛意和深情的，仿佛想把李子沐刻在眼睛裡一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李子沐擡手幫顧亦舟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散的頭發。

顧亦舟笑着伸手拉開李子沐的長袍領口看了看，看着李子沐鎖骨，胸口，甚至腿根處都有淤青，她弄得淤青。

顧亦舟苦笑着說：“所以昨晚我對你做的那些事，都是你在縱容我對嗎？”

李子沐依舊沒說話。

顧亦舟哭着看着李子沐，摸着李子沐的脖子，苦笑了一下說：“李子沐.......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