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甯一就是拿準了樓弦的性格，樓弦眼裡隻有比賽和成績，這些事她很少過問，陳甯一才敢默許銀夢經理去買那個熱搜，她料定了樓弦不會管。
這次這樣大動幹戈，到底是哪裡出了意外？
陳甯一想到剛剛看見的熱搜，嗓音有些幹澀：“你......談戀愛了？”
樓弦給自己點了支煙叼在嘴裡，慢慢入春，天氣也漸漸回暖了，夜風吹着并不涼，樓弦想起五年前那些曆曆在目的場景，突然很想問一句，陳甯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當初景甯被銀夢私生送牛奶那件事，陳甯一未必不知情，因為以前陳甯一就幹過為了拍現場素材專門找私生過來的事，很多私生都比一般粉絲更會來事現場更狂熱。樓弦事後找過她，隻不過她不承認而已。
那個帶她入賽場的溫柔隊長，吃泡面會把蛋和火腿腸挑給她的隊長，上場前自信滿滿跟她說“會赢的”的隊長，那個對職業賽場充滿激情和信仰的陳甯一，早就消失在漫長的時光裡，以至于樓弦回想起來，隻能想起她帶人在廁所外面圍堵景甯的場景。
樓弦吐了一口煙出來：“陳甯一，我們以後都不要聯系了，你也不用小心翼翼來跟我找借口，既然是對家，想幹什麼就去幹吧。”
陳甯一這次沉默了更長的時間，良久後，她聲音沉沉：“阿弦，你知道你對我來說多重要，你說這話，我很傷心，你知道那些事情......”
“陳甯一，”樓弦溫和地打斷她，餘光看見景甯推開露台門走過來，淡淡道：“别說這種話，我怕我女朋友誤會。”
樓弦掐了煙挂了電話，找出陳甯一所有的聯系方式，一一删除拉黑，景甯安靜地站在她身旁，也不多問，過了一會，樓弦伸手扇了扇：“還有煙味嗎？”
景甯搖搖頭，靜靜地看着她。
樓弦有點受不了這樣的眼神，轉過頭去不看景甯，深呼吸了幾口，手搭在欄杆上，半晌才說：“以前很多人都不覺得咱們IVL是什麼正經聯賽，出去問一圈人家可能都不知道第五人格有職業賽。這比賽是這幾年才火的，就是因為一個戰隊把選手送去娛樂圈出道了，這種商業模式迅速掀起很大的潮流，每個戰隊都想複刻一把。”
景甯靜靜地“嗯”了一聲，繼續聽她說。
樓弦：“我剛打職業的時候遇到過很多絕活選手，不過很多人都沒熬到現在，要麼是戰隊不景氣解散了，要麼是自己狀态下滑，或者有傷不能打了。明明現在聯賽終于好起來了，選手的質量卻不斷下降，每個人腦子裡都不是打比賽，而是怎麼紅，怎麼賺錢。”
樓弦轉頭去看景甯，眼睛裡好像流着什麼光：“但是你跟他們都不一樣，我能看出來。”
“嗯，”景甯淡淡應了一聲：“那當然，我是世界第一震懾王。”
樓弦笑出了聲，伸手把景甯攬在懷裡，揉着她的腦袋：“你怎麼這麼可愛啊甯甯。”
這個圈子裡有那麼多心眼子，那麼多人都不純粹，玩爛梗蹭熱度，其實看過聯賽的人都知道，第五人格的賽場上曾經有很多奇迹和不可思議。
不過幸好有人純粹。
樓弦低頭吻了吻景甯的頭發，幫她攏了攏外套，牽起她的手回屋去。
到大家下播休息之後，唐夏才拖着身心俱疲的靈魂進了茶水間，看見樓弦在給她的親親女朋友熱牛奶，心口更堵了。
樓弦招呼她：“要來杯咖啡嗎？你看上去很需要續命。”
唐夏半死不活道：“我謝謝你啊。”
PX俱樂部晚上發了緊急聲明，披露出了啟翔的不平等合同，大家這才知道是因為銀夢要獨占資源逼走其他戰隊，不走的就隻能忍受不平等待遇，啟翔差點被罵出翔，銀夢也因此受到了波及，好多純競粉出來幫PX說話，叫銀夢别來嚯嚯人家專心打比賽的隊伍。
不過銀夢粉絲依舊戰鬥力驚人，僞人似的到處重複一樣的解釋說辭，很多粉絲懶得對線，又有銀夢那邊壓熱搜，這件事說過去也過去得很快。
樓弦送走了唐夏，端着牛奶上樓，一進門卻看見景甯換了一套睡衣。
景甯之前的睡衣就是普通寬大的短袖短褲，還印着卡通圖案，今天洗完澡突然換了一身，是一套裸粉色吊帶睡裙，腰部還是半透明的，下擺剛過大腿，景甯沒攬頭發，柔軟的發絲散在肩頭，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女人味來。
樓弦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被景甯勾着脖子吻住了。
她們斷斷續續地親着，樓弦并不急着深入，她坐在沙發上，讓景甯能坐在她身上，擡頭在景甯下巴上咬了一口，這次手再也不客氣了，來回在景甯腰腹遊走：“怎麼這麼漂亮？”
景甯看着淡定，臉早紅透了：“漂亮嗎？我覺得還行。”
樓弦親吻着她的脖子：“漂亮，魂都快讓你勾走了。”
樓弦親着親着呼吸越來越重，幾乎是把景甯禁锢在自己身上，在對方脖子上來來回回地啃噬，她今天吻得很重，很難說沒有情緒的原因。
這樣濃稠的情緒和愛意，頃刻就能把景甯淹沒，景甯輕輕抖了抖，喘息的片刻裡，看見樓弦戴了個什麼東西。
——
後來多混亂景甯都不記得了，半夢半醒間還聽見樓弦在誘哄她。
“聽話寶貝......很舒服，對不對？乖一點。”
“馬上，我保證，先叫聲姐姐來聽聽。”
“表現不錯，這裡沒有别人，想出聲就出......我？我當然愛聽。”
反正景甯最後的記憶已經徹底模糊了，至于怎麼洗的澡，又怎麼回床上睡了覺，那更是一片模糊，也沒力氣再去記了。
樓弦怕景甯第二天起來害臊，特地趁把景甯放浴缸裡泡着的時候換了床單，又幫她把内衣洗好，收拾好一片狼藉，才點亮小夜燈，摟着景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