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攬過藥瓶,掀開衣服。對着血次呼啦的傷口就撒粉末。曲酒歌看着揪心,感同身受般扭曲着臉:“…你不疼?”
疼。本來是間歇的痛,此刻猶如針紮似的密集起來。
但此刻不能說。
于是柏辰星鎮定自若道:“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内。你們剛從戰場上下來,傷想必我要嚴重得多。”
“其實我還好。若不是在劇組裡稍微學過幾招,不然确實有些吃不消。”曲酒歌回憶起剛進入虛拟世界的漫天黃沙,目露感激地看向時寒,“最後不是時寒替我擋,我怕是早就淘汰。哪兒還能和你再會!”
“舉手之勞。”時寒答得簡潔。随後移開視線,從懷中掏出了幾封拆開的書信。皺皺巴巴,柏辰星因為距離太近,剛巧看到開頭的“柏兄”二字,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天地良心,他是真對這位李二公子沒印象。難道系統不會給予一些記憶信息什麼的嗎?
曲酒歌驚訝:“李二給你寫這麼多信?”
時寒單挑出來柏辰星看到的那封,道:“隻有這一封是沒送出去的。其餘的——”
他停了停,不情願似的擠出話來,“——都是回信。”
随後将李二的信遞到柏辰星跟前。信紙倏忽彎折,像是有幾分洩力。
柏辰星沒敢擡眼,注視起脆弱的紙張,硬着頭皮接過。
信中大段文字普遍都是歉意,細看之下十分生硬。仿佛按捺住怒氣在勸說柏辰星不要鬧脾氣。
“古怪?”曲酒歌看柏辰星認真看信,問道。
“是有——”柏辰星話還沒說完,掌心忽地一空。
原是時寒伸手,将藥瓶從他手心裡摳出來。
“你不用,酒歌還需要。”
“我這傷不礙事,基本已經結痂。倒是時寒你得多注意點,左臂可不能再磕着碰着了。”
“你傷情加重?”
曲酒歌替時寒說道:“剛來南縣的時候,有難民在城牆附近鬧事。系統的規則,我們不能輕易動手,時寒就在那時被人拿石頭砸。你看他繃帶上的血,就明白了。”
“沒事了。”
“沒事個屁!”柏辰星忍不住咬牙切齒道。他這聲壓得極低,幾乎用着氣音。但因為就他們三人,旁邊也沒什麼雜音環繞,倒也進了彼此的耳。
時寒面上沒顯,用完好的右手替柏辰星把褲腿放下去。
曲酒歌卻震驚。
“你生氣了?”她問。
“沒有。”柏辰星答得極快,繼而攤開手掌,朝着時寒。臉轉向别處,換了話題,“其他的信呢?”
“我看過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再看看。”
時寒啪地一打,十幾封回信穩穩當當打在柏辰星掌心。痛感不深,更像是撓癢癢。
曲酒歌見狀道:“那我先去找李老爺聊一聊。”
柏辰星說:“你懷疑他知道線索?”
先前在堂前,那位李老爺可謂是心虛得很。半天都不敢瞄他們這群人一眼。
“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有鬼。雖說談庭和我們走了分岔路,但眼下畢竟不知道A隊進度如何,還是不能放松警惕。辰星你傷到腿,行動不便,還是先養一養。”曲酒歌又對時寒道,“時寒,你和我一起去。”
時寒直接站起,算是默認曲酒歌的安排。
柏辰星看滲出血的繃帶難受得很,又想着和時寒如今尴尬的關系。躊躇着,捏緊衣袖,最終還是開了口,沒特意指明誰,道:“等會換個藥。搞得狼狽,氣勢上就低人一頭。”
時寒的眼神便從床上的人挪到自己的左臂,右手輕輕拂過滲血的部位,順應道:“知道了。”
曲酒歌自覺沒想到這一層,不禁感慨:“還是辰星你細心。”
“也隻能在這種小事上幫到你們。”柏辰星無奈笑道。
事實如此。何況他極有可能就是那位真卧底,單獨行動終歸是方便些。
因而獨自待在屋内仔仔細細地盯着書信察看,半晌,長歎一聲。
十幾篇信件,光談風月,通篇的酸字,他隻在扮演暗戀者的時候見過。但是,目光一轉,他拿起其中一封回信和李二的信對比。
情感不同,均是像披了皮的糊弄。
他在這方面向來敏感,不會出錯。
所以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其中一個的手裡,另一個人想要,否則不會這麼别扭。
“叮——”
推理中斷,柏辰星聞聲愣住。
【支線任務2:前往池塘釣魚,失敗将降低幸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