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牧火愣了愣,但很快恢複鎮定,“你說什麼?雨書不是被魔獸所殺?”
群青沒有看他,語氣模淩兩可,“未必如此吧。”
兩人無聲地僵持幾秒,牧火看出群青已有定論,所以沒有再狡辯,隻能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無奈,“沒辦法,我是子爵的侍從,自然要聽從他的命令。你也知道,領主對垂天院插手長青泉,可是深惡痛絕。”
“确實。”
牧火抱起雙臂,絲毫沒有被戳穿的慌張,“所以,你會怎麼做呢?真打算回報給垂天院?”
群青知道對方話裡有話,“什麼意思?”
“我很清楚,你手上并沒什麼證據,不然也不會這麼問。子爵有東庭伯爵撐腰,地之賢者再神通廣大,但若是空口無憑,也很難前掀起風浪,說不定反而還會責問你辦事不力。”
“所以,何必為了這種事,和領主們交惡呢?難道真打算一直給垂天院辦事?就算你是巡溟官,在巡溟會裡是到頂了,但也不過是個個打工的,得時時看他們臉色,何苦呢?誰都能看出,他們可不會感激你的貢獻。”
一番話,讓群青眼色瞬間陰沉幾分。
“……”
牧火見對方态度動搖,又繼續補充道,“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趁着你尚未被遺忘,另尋個能賞識的明主,也不算浪費了無光之溟中,那生不如死的十年了。”
“原來如此…是想當說客嗎?”
“呵,算是吧。”牧火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之,做人别太死腦筋,好好考慮一下吧。依我看,不如幹脆讓雨書督查官,徹底成為與魔獸搏鬥而犧牲的英雄怎麼樣?相信垂天院會緬懷他的。”
“……”
說完後,牧火沖他笑了笑,就離開了。
群青目送對方的背影。
牧火說得确實有些意思,但很可惜,在深空賦予的神命和預言之下,他并沒有太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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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失利,再次集會時,所有人都有點消沉。
子爵作為領頭人,很快就振作精神,鼓勵起衆人,“既然通道被毀,那隻要再找新的就行了,我相信絕對不止一個入口。”
“但通它們也太多了,巡溟官,你上次是怎麼做的?”
“沒有什麼參考性。”群青回答道,“有過一張路線圖,但它已經在上次在戰鬥中被毀了。”
夜久不相信這種說辭,“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也不保護好?而且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竟然留到現代呢?”
群青與他對視幾秒,然後看向子爵,向後者回答道,“泥闆可以曆經數千年,而依然清晰如新。另外,雖然沒有了地圖,但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找到路。”
“是什麼?”
“利用那些妖僧,溫斯頓的資料上說,妖僧在伯爵時期,就經常在“以太宮的黑暗”,也就是那些牆中空間中出沒。因此,通過追蹤它們,或許就能找到通往地底的入口。”
“這麼說似乎有點道理,但他們又自爆怎麼辦?”浸音曲問道。
“不必過于擔心,從上次的表現來看,除非被逼入絕境,否則妖僧不會采取這種極端方式。因此,如果我們能夠遠距離、不被察覺地追蹤他們,或許就能保證自身安全。”
衆人想了想,覺得這确實是個辦法。
“但到最後,我們總是要抄了它們老家的,是不是?畢竟這些煞風景的家夥,很可能依然想狗一樣堵着新的入口。”夜久輕蔑地冷哼,“必須找到方法,封印那種爆炸。”
“這個确實。”
在商議之後,他們達成了一緻。
由天槲帶領團隊,連同紅絲和牧火,一起重新進入暗道。
他們這次的目标是探查暗道分布,畫出地圖,并且找機會追蹤魔物。
與此同時,浸音曲團隊、群青和夢丘則留在營地之内,前者警戒以太宮外的屍蝠、以備偷襲;而後兩者,則負責找到阻止妖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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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他們各自開始了行動。
大部分人離開後,諾大的營地中隻餘下了兩個。
夜久坐在石桌邊,托着下巴,指尖輕點着桌面,望着另一側的群青,“好了,既然現在我們之間有工作關系,所以不妨專業點,将私人恩怨放一放,你覺得如何?”
群青抱着雙臂,審視地打量他好幾分鐘,才終于打破沉默,“在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哼?”
“為什麼你會主動提出,要負責封印那些爆炸?”
“因為……”夜久轉了轉眼珠,咧嘴一笑,“我很希望這次任務能成功?”
群青揚起眉,換了個姿勢,沒有作聲。
夜久隻能翻了翻白眼,改變了說辭,“好吧……隻是這樣可以舒服地坐在營地裡,而不用去像老鼠那樣,鑽那些黑漆漆的遂道了。畢竟,我其實很怕黑的。”
”……你還會怕黑?”
“當然了,尤其自從是當年,我被一個人扔在無光之溟種等死後。”
夜久咂巴了一下嘴,撓了撓頭,“好了,輪到你回答了,為什麼提出要留下幫我?我也是使用咒文的專家,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強,完全不需要你的參與。”
“我當時沒有……”群青想辯解什麼,卻選擇放棄,隻是冷哼一聲,“你很可能在法陣裡面做手腳,所以我要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