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猿飛日斬辦事不利,但好歹也是個火影。衆忍者們都緊盯着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以防他們對猿飛做出加害之事,或是抹猿飛一身爛雞蛋。
旗木朔茂則擔心他們折返回來。他去拉兄弟的手腕,想帶他走遠些,但被人随意掙開。
遠處,轉寝小春抓住猿飛日斬的衣服,正要質問他,就被兩名暗部抓住胳膊,被迫與猿飛拉開距離。而水戶門炎也是一樣。
“你們幹什麼?我可是長老,是木葉顧問團的人!怎麼敢對我動手?”轉寝小春劇烈扭動着,卻也沒從暗部的禁锢下扭出去。
反倒是那些或紅或白的玩意獲得了自由。它們飛濺出去,撞在暗部的面具上,又朝地上滑去,在雪白的面具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夠了,還嫌不夠丢人嗎?”猿飛日斬突然大吼,把二位長老吓得一激靈。
“把位置讓給年輕人,你們有什麼意見嗎?我本來就不該占着這位置不放,你們倒好,為了自己那麼個‘長老’,鬧成這樣!
“從下周一起,旗木輝響就是火影了。任何決策都由他做,就算他要撤了你們倆,也和我沒關系,到時候不要來找我。”
“猿飛日斬,你說什麼?!”水戶門炎的嗓子裡發出凄厲的聲音。
而後,他被捂住嘴,和轉寝小春一起叫暗部給擡走了。
終于清淨下來。猿飛日斬站在原地,又望向那旗木,旗木也隔着人群看他。碰上那銳利的目光,猿飛立馬扭頭看向其他人。
“各位,今天一天辛苦了。”留下一句寬慰的話,猿飛日斬轉身離去,步子邁得越來越快。
他内心慶幸。志村團藏死了,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面臨“職場危機”,而他雖然即将卸任,但總歸是體面地退場了。
更别說,他還活着,不是嗎?
活着……
猿飛的腳突然在地上一崴。他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看——旗木輝響正笑着與其他忍者說話。沒有威脅。
“今天确實夠晚了,大家都回去吧。下周記得來看接任儀式。”輝響說。
“再見了,我的火影大人~”春野脆桃朝他眨眨眼,轉身離開。
“當然會去的,還怕搶不上座位呢!”犬冢爪一邊走着,一邊回頭朝輝響揮手,“拜拜!火影大人!”
“犬冢說得對啊,你們誰起的早,幫我占個位置呗?”
“你就不能争點氣,多定幾個鬧鐘?反正我六點就去,保準有好位置的!”
“太遜了,我媳婦四點就會叫我起床的。然後我再帶一份愛心早餐,邊吃邊看儀式,哈哈哈!”
“你個狗,又炫耀!”
“不行啊不行,都說了不要再拿‘狗’罵人了!狗多可愛啊。”兩聲犬吠摻在人聲中,像是在附和。
“小道消息,四代火影大人也喜歡狗哦!”
雨不知是什麼時候停的。火紅的夕陽在天邊緩緩下落,衆忍者們踩着水,披着橙紅色的光,吵吵鬧鬧地離去。
“你居然當了火影啊,輝響。”綱手轉眼看他。
夕陽真好。它所發出的溫暖的紅光照在旗木身上,柔化他的身形,柔化他的臉龐,柔化他眼眸中的銳利光芒,顯得他也無限地溫柔了。
“如果時間就停留在……”她咳嗽兩聲,笑着拍起輝響的肩膀,“哎呀,換作一年前,我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天啊。”
綱手的大笑攪亂氣氛,叫旁人從沉醉中脫離。
“我也一樣啊。當火影,居然是這麼‘簡單’的事。你回家去吧,我也要走了。”
旗木朔茂盯着輝響,跟着他離開。
“這就要走嗎?”綱手追出兩步,又停下喊,“别忘了約定,我會在吉時帶你去賭場的!”
微風吹拂着,二人走上回家的路,路兩邊的梧桐樹葉“莎莎”地響。梧桐花粉飄在空氣中,叫旗木朔茂打了個噴嚏。
花粉什麼的無所謂。終于,過上了隻有他和輝響的二人世界……“二人世界”,該這麼用嗎?不管了。
他暢快地仰頭去看天,卻瞥見樹梢上有個黃色的身影。
“誰?”旗木朔茂厲聲問。
他真大意啊,光想着輝響,連最基本的警惕都放下了。
“啊,不好意思。”那家夥說着,從樹上躍下來,兩三步來到輝響面前。
是個小孩子,穿着一身休閑的白色衣服,上面還粘着些淡紫色的花瓣。他正睜着天藍色的大眼睛,讓人從中嗅出稚嫩的氣息。
“旗木先生,我是……就是,您在富嶽家裡見過的,波風水門。”
“我記得你。”輝響蹲下去,兩手往小孩胳膊下一架——
“嗚啊!”波風發出無意義的小聲音。
“輝響?”旗木朔茂問。
旗木輝響舉起小孩,就像舉小獅子辛巴。而後收回雙臂,以一隻胳膊托着小孩,令朔茂聯想到抱着貓的貴婦人。
唔,不對,這是什麼比喻?幸好輝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诶诶诶?”波風水門後知後覺地喊,“做、做什麼?旗木先生?”
他僵在這個懷抱中,偷偷去瞄輝響的臉,隻這一下,眼神便直了。
那眼睛像橘色的海,真好哇。
“在初次見面後,我有去忍校翻看過你的成績。你很優秀,我喜歡~”輝響說。
“真的嗎?”
“真的哦。”
“咦?!”
片刻,那張小臉上的紅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神色。
“雖然很感謝,可是……叫人抱着什麼的,不行的。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麻煩将我放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