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岱闌扯起唇角笑了下,也很難相信自己會在千鈞一發的關頭跟卓文清講這些無聊的事,“那時候我也就4、5歲,總之一直在哭,以為是真的槍戰發生了,很幼稚。但那個擁抱我記了很久很久,人在幼年時期的記憶很難全部保存下來,但可以記住重要的時刻,我就一直記得那一天,感覺很恥辱,所以我立志要當演員,也拍槍戰戲。”
蔣岱闌望着卓文清快要失神的眼睛,有種扭曲的快意,拂開他嘴角的碎發,低聲說:“高中時候我就叛逆,我染白頭發,打耳洞,紋身,在校服上畫玫瑰花,打籃球一定要三步上籃,怎麼非主流怎麼來。後來我大學畢業,瞞着家人出國留學,轉專業學流行樂,在北美玩地下、混社團、成天跟他們喝酒胡混,我爸斷我經濟來源,我也不道歉,氣得我媽天天哭,說我不孝順。沒想到,還真被我當了個明星,遇見了你,我想這都是天意。”
卓文清愣了很久,才說:“…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童年。”
蔣岱闌側過臉,親了下他的臉,“我猜你會是那種優等生,和我截然不同。”
“很丢臉對吧?别笑話我,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答應過的承諾,都會做給你看的,沒人證明也不怕,我無愧于心。”
卓文清不置可否,輕聲問:“那你說句真話,你真沒交過女朋友?”
“你不信我?”蔣岱闌挑起半邊眉毛,撓了下卓文清的癢。
卓文清忍不住彎眉笑了,緊接着蔣岱闌低頭和他接了個綿長的吻。
腕骨搭在他脖子上,卓文清難以言喻此刻心裡的感受。
“…周末跟我回家吧,”分開後,卓文清低聲說:“隻要你不嫌棄拜祭一個和你毫無關系的墓碑。”
“我不嫌棄,反而是我的榮幸。”蔣岱闌說。
他還殘存一絲理智,把卓文清褲.鍊拉上,等一切都平息下來,抱着他的腰,頭輕輕靠在他胸.前,“那白竟思的事情怎麼辦?”
卓文清被他氣笑,“你把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來問我怎麼辦?”
蔣岱闌的臉色難掩淡漠,眸子陰鸷,“我太了解他了,這事他礙于面子不可能說出口,但他會以此來威脅你和他睡,我不允許有人搶在我前面。”
卓文清極不自然地幹咳一聲,“憑什麼我就在下面?”
蔣岱闌擡起頭,長眸狎促一笑,亮晶晶的:“剛才你就在上面,還是說你想再來一次?”
卓文清憋紅了臉,難得跟他拌一句嘴:“……強詞奪理,咱們都是男的,都有這東西,真到了床.上,我不在下面。”
“好哥哥,别生氣,”蔣岱闌顧忌着他練過散打,好漢不吃眼前虧,到時候綁上手腳,還讓他騎在.上面不就得了?兩全其美呀,表面上很溫順地點點頭,“沒關系,回家再說,咱們又不是馬上就要睡,這地方太小,我施展不開。”
卓文清:“……”
修長的手直接拉車門要跳車,蔣岱闌抱住他的腰就不撒手,卓文清皺着眉頭回頭瞪他,蔣岱闌擡頭巴巴地盯着他看,“哥哥,别走嘛,”他小聲說,“剛才弟弟沒有讓你舒.服嗎?要不回家了用嘴幫哥哥——”
卓文清一把捂住他的嘴,呼吸極速起伏,車門也被他撞開了一道縫。
正巧司機到了,一把按住車門,“诶呀,你看這小夥子着急什麼?我這不是來了嗎?快坐回去,我開車了!”
司機一把給車門按住,卓文清被迫坐回原位,司機上車後還貼心地升起了小擋闆,二人隻好停止争論,蔣岱闌計謀得逞,靠在卓文清身上,聽着明顯不正常頻率的心跳聲,懶洋洋地就着這個姿勢翻起手機來。
卓文清注意到他的賬号和記憶裡頭像的不一樣,“…你微博小号?”
蔣岱闌:“哪個明星沒小号?”
“叫什麼?”
“不能說。”
卓文清也懶得問。保時捷卡宴在路上慢悠悠地開,回了蔣岱闌家,卓文清迫不及待去浴室洗澡,蔣岱闌就笑而不語地盯着他背影看,大概猜到他有潔癖。
沒關系的對付有潔癖的人,最适合的就是把他弄髒再洗幹淨,重複多次,不怕走不進他的心。
蔣岱闌抱起雙臂靠在門外,慵懶地撥了撥頭發,公子哥兒似的敲了敲浴室門說:“哥哥,怕了的話,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像一頭窺視獵物的猛獸,斯文冷峻的外表下野心勃勃,隻要看到一點血腥,僞裝出來的華麗外表就會變成控制欲極強的瘋子。
瘋子怎麼了?蔣岱闌想。
是卓文清自己說不怕的。
卓文清脫.光衣服,站在浴室鏡子前盯着自己,蔣岱闌剛才看他身體的時候沒有仔細看,在他腹部有道傷疤,是陳年的傷口,是他大學畢業那年留下的。
無法愈合的傷口深埋在心裡,被他好好保存着,不願與其他人說,也不願意給任何人看。
蔣岱闌還在外面說着雲淡風輕的話,卓文清拉開門出去,站在他面前,在他目光炯炯的注視下,淡淡地說:“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後悔。”
蔣岱闌騰得一股火起,目光鑽進他的浴袍,把他按在牆上,不留意就咬破了他的唇角。
血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卓文清輕皺眉頭,似有不滿。
蔣岱闌舔了下牙尖,微眯雙眼,居高臨下道:“是你說不後悔的。”
“好好睜開眼睛,看看我是怎麼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