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1000米項目的測試結束之後,雪之下在操場邊做着拉伸,在她旁邊做着1500米測試前熱身運動的不二周助遞給她一瓶水。
“謝謝,”她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兩口,目光望過去在男子1500米測試的起跑線上看到了手冢,對方似乎也看到了她,卻很快把視線移開了。
“總說自己不喜歡體育課,結果每次體能測試第一的還是你,”不二微笑着調侃道,雪之下也不再糾結手冢最近是莫名其妙的在生什麼氣,擡手掰了我掰自己的胳膊,“我隻是不喜歡在太陽底下上課。”
“好像确實有種說法,瞳孔顔色淺的人對光線會更加敏感,因為虹膜中黑色素比較少,所以不太能阻擋強烈的光線,”不二邊壓腿邊看向她,“是因為這樣嗎?”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畢竟我也不知道深色眼睛在太陽下面看東西是什麼樣的。”
“……也是。”
在得到體能測試的有效成績之後,她活動了一下便打算離開操場回去休息,瞥到不二周助馬上就要去進行測試,順口說了一句“加油”。
“诶~”
少年七拐八拐的聲音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雪之下看着面前穿着運動服的越前龍馬,一年級的男子1500米測試排在最後,所以他現在有些無所事事。
“是給我加油嗎?前輩,”他雙手背枕在頭後看着她,嘴角揚着一抹帶有好奇意味的笑容,“可是還要好久才輪到我啊。”
她挑了挑眉,毫不花費氣力的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就算越前掙紮也沒有什麼效果,
畢竟在身高這方面他被壓制地死死的,隻能任由她把自己頭發揉的一團亂糟。
“想聽加油不是有很多人給你喊嗎?”雪之下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伸手整理頭發的越前龍馬,一字一頓地說道,“龍——馬——少——爺——”
越前往後退了幾步,搓着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臉震驚地看着她,似乎是不敢相信她怎麼能這麼理所當然又順暢地說出這種稱呼來。
他半天都沒說出話來,隻能看着雪之下按了一下他的頭越過他的身側離開了操場。
他回頭看着她,理了理自己被她揉得亂七八糟的頭發。
“這樣就算我每天喝牛奶也沒辦法長高吧……”
就算進行了一整天的體能測試,網球部該有的訓練也仍舊沒有落下,等到網球部結束訓練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一個都是拖着胳膊腿出去的。
按照以往的時間來看,這個點兒學校都已經沒什麼學生了,也就是體育社團還會在這個時間加練,可今天的學校卻比往常熱鬧了一些,身為學生會長的手冢國光看了眼教學樓,他沒記得今天有什麼額外的學生活動。
“奇怪,今天有什麼活動嗎?”大石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上前去攔住了其中一名學生,問道,“同學,今天有什麼學生活動嗎?大家怎麼這麼晚還在學校?”
“啊?”被叫住的學生愣了一下,很快回道,“下午突然說明天有青春台第一小學的家委會要來參觀,所以需要把學校裡面的海報更換掉,宣傳欄也要換新,現在工作已經差不多都結束了。”
“什麼時候的事?”手冢問了一句。
那學生這才看到旁邊還有手冢,态度更加恭敬了一些,“手冢會長,今天下午教導主任說的,不過當時你在網球部進行訓練,所以主任就直接把工作任務交給雪之下前輩了。”
“雪之下?”大石聽到這個名字轉頭看向手冢,他也愣了一下,問道,“她還在學校?”
這個時間……以前她早就溜之大吉了。
“嗯,還有幾張黑闆報需要前輩做,前輩說太晚了就讓我們先走了。”
在學生會當委員确實會遇到這種突發狀況,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接下任務去幹活,大石轉頭看向手冢,說道,“我們再留一下吧,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手冢,你覺得呢?”
“……嗯。”
雪之下一邊翻手機上的圖片一邊狠狠地往黑闆上糊粉筆,彩色的粉末在她眼前飄飄灑灑的都快成雨幕了,學生會别的委員不是在參加社團活動就是在校外補習,好巧不巧地就她一個人被教導主任逮了個正着。
早知道她也跑去新聞社混一會兒了,教導主任找不到人隻能去找身為學生會長的手冢。
她被氣得深深吸了氣,結果把粉筆粉末吸進了鼻子裡,嗆得她連着咳嗽了好幾聲。
“雪之下,原來你在這兒啊!”大石秀一郎的聲音傳了過來,她邊咳嗽邊轉頭看過去,手冢和大石兩個人出現在她的視野裡,“我和手冢找了好幾個地方,結果之前的那些你都畫好了,還剩多少,我們來幫你一起做吧。”
大石說着就撸袖子上手,她咳了好半天才停下,擡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粉筆末,那些粉末被抹開在地的臉上反而變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彩色,她指了指旁邊放着的書,“還有兩塊就畫完了,你随便找首詩抄上去吧。”
“随便?”大石翻看着那本詩集,然後沒三兩下就把詩集塞進了手冢的手裡,“要不還是讓手冢來寫吧,他的字比較好看,呃……我去幫你先把下個黑闆擦幹淨。”
他說着就一溜煙跑遠了,雪之下出聲叫他都沒見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