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能感覺到後頸部的腺體幾乎要刺透他的皮膚,被信息素侵蝕的陣痛從那處凸起猶如蛛網一般擴散開來,直達神經。
身體被長時間壓抑住的本能不斷侵襲着他,豆大的汗珠順着下颌滑落,原本适宜的空調溫度也有些過高。
白憐咬着下唇,他向一旁的beta招了招手,從抽屜裡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泛黃皺巴的名片,“段霁星,去這個地址,告訴他我要原本的藥。”
眼白被贲張的血管占據,仿佛是什麼嗜血的野獸,段霁星被白憐盯着,隐約之中好似有無形的重量壓着他,叫他的大腿都有些虛軟發抖,他咽了咽口水,棕褐色的眸中透出擔憂。
“可,小白哥,你這樣不用去醫院嗎?會不會對你的身體不好啊。”
“我是alpha這件事,需要保密。”白憐的眼睛濕紅,看向周圍的時候似乎還有一些眼霧,“段霁星,在我們沒有功成名就之前,我隻能對外維持這個身份,因為我現在什麼都還不是,大衆隻會覺得我欺騙了他們……”
“好了,沒事的。”白憐沖着段霁星笑道,“我會在家等你的,不是什麼大問題。”
段霁星緊握着那皺巴巴的卡片。
他不知道這些年白憐承受了多少次這樣的折磨,他好像很了解他的小白哥,卻又好似浮在表面上那樣。
在真正見到白憐之前,他對白憐的了解僅僅是通過網絡,他自私、浮誇、善于僞裝甚至說得上是頗有心機,可在醫院初見的時候,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如睡美人一般恬靜,可白憐看着他的眼中卻透着近乎是憐憫般的目光。
和印象中的人十分割裂。
“小白哥,撐不住的話我們就去醫院好嗎?”
“嗯。”白憐點頭。
他現在的身體很熱,得快點把段霁星支開才行,他不喜歡這種身體失控的感覺,特别是在熟人面前。
“聽話等我。”段霁星壓低聲音将空調調低了一些,才匆匆拿着鑰匙出門。
等人走後,白憐才有喘息的機會,他扯開束縛着自己的衣領扣子,喉結在優雅細長的脖頸處滑動,逸出一聲低低壓抑的喟歎,汗水打濕發尾,順着滑落到鎖骨,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透着一股粉紅。
腦子好像被攪成了一灘漿糊,是不是應該去洗一個冷水澡。
白憐拍了拍自己的前額,果然體溫有些高了呢。
……
大門處很快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大抵是因為到了身體達到臨界點的緣故,白憐的五感都格外的敏感。
那麼快就回來了嗎?他想着,都來不及降溫了。
白憐拖着沉重的身體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從頭頂澆下去,突如其來的寒意讓白憐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水珠順着發絲滴落,打濕單薄的衣服,緊貼在胸前的衣物黏膩但無疑是帶走了一些情熱,不至于在段霁星面前失态。
“嗯?那麼快就回來了嗎?”白憐推開廚房門走出,但房間裡的不速之客并非段霁星。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白憐看向面上還有些迷茫的男人,盡量讓自己打起精神來,水珠在身體表面蒸騰着,仿佛能夠帶走那份不應該屬于他的躁動和情欲。
秋野還穿着白天時的衣服,他的表情促狹,和有些野性的五官不太相符,說話也遲疑:“我、聽說龔明來找過你,擔心他沖動不放心才過來看看。”
“我已經和他鬧掰了,你專程過來是為了問我這個嗎?而且你是怎麼進來的?”白憐現在都覺得他家像個公共場所,野貓野狗都能進來。
“不是的。我是來看你的,和他沒關系。”秋野似乎也難解釋他現在舉動,他緊張的就連額頭都冒出了汗,他抹了抹鼻尖的汗珠,突然察覺到有股異樣的味道萦繞在他的身側。
“秋野。”白憐的嗓子好像是着了火那樣,每說一句話都疼,“現在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天知道他現在是多麼的克制。
“為什麼!”
“你怎麼和龔明一樣,老愛問一些為什麼。”
“不是聽見了嗎,我不是omega,我也不是beta。”
白憐的眼睛通紅,整個人都被熱潮浸透,剛才從頭頂撒下去的冰水也不過是飲鸩止渴,頂不了多大用。
在看見秋野的時候,白憐腦子裡隻有一片空白。
他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秋野,可眼下并不是好時機。
“alpha?你怎麼可能是alpha。”秋野上下打量着白憐,白憐是那麼無辜又美麗,就和小白花一樣,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alpha,怎麼想都不應該,但眼前的一派景色又很難解釋。
“你這是……易感期嗎?”
白憐的症狀和秋野認知之中的易感期很像,但是作為beta的他應該是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才是,可從他踏進這個屋子開始,他就能感受到彌漫着的甜膩奶香。
并且源源不斷地從面前的人身上散發出來。
“怎麼樣才能讓你好受一點?”秋野走過,按住白憐不斷顫抖的臉,“怎麼做?”
“瘋了嗎你,秋野。”白憐的唇瓣張合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秋野退化的腺體部分,“你幫不了我。”
沒有任何撫慰的氣味,白憐不可能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