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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妄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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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生亂,當年政變的内情并未流傳在外。”蕭景姝放下了碗筷,對聽得入神的巫嬰喃喃道,“誰都想到起因竟是如此呢?”

節帥府中辛随的話猶在耳畔:“乾甯帝實在是個很好的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重情又心軟。明明送走了孩子,卻又忍不住去看他留下了把柄,明明選出了太女,卻沒能狠下心将太女衛中的知情者先一步處理掉。”

重情、心軟。明明放在尋常人身上是無可指摘的性情,可于上位者而言,這般品性隻會成為他們刺向自己的刀。

有幾個人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徹底抛棄自己的親生孩子,又有幾個人能隻是因可能知情便殺掉忠興耿耿的下屬?

屋外傳來鷹的尖唳,蕭景姝意識到了什麼,步入院中,吹起了那枚鷹哨。

信鷹落了下來。蕭景姝解開了鷹腿上的信筒,在心裡估摸起鷹來回飛需要多長時日。

這麼一算,蕭不言應當是剛看到她的信就回複了。

蕭景姝心道,就蕭不言那個德行,看到自己潦草敷衍的四字書信,說不準會回一封字數更少的。

可拆開卻發現竟然并非所料。

回信并不短,也不算長,隻寥寥幾語寫了劍州的根雕頗有盛名,而後才筆鋒一轉寫來信詳盡些,莫要敷衍。

雖未點明,可什麼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巫嬰湊在她肩頭看完了信,頗為無語道:“像在哄小孩。”

蕭景姝仔細辨認了一番字迹,确信是蕭不言親筆沒錯,蹙眉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一點小恩小惠便能讓我對他唯命是從麼?”

巫嬰狠狠點了點頭:“自大!狂妄!”

“不過阿嬰。”蕭景姝又道,“蕭不言那種目空一切的人都能說出劍州的根雕不錯,難不成真的有那麼好麼?”

巫嬰不說話了,默默地注視着蕭景姝。

蕭景姝望了一眼盤桓不去的信鷹,回房準備筆墨紙硯回信了。巫嬰亦步亦趨跟着她,見她落筆時一反上一次的敷衍,連用詞都恭謹了許多。

她說于節帥府中聽《貴妃怨》,知其一生身不由己,頗感同病相憐。雖知辛氏與君侯都無意傷及韋蘊性命,但魚龍混雜刀劍無眼,倘若韋蘊真有性命之憂,還望君侯相護。

又寫得知了先帝政變内情,難怪上次告知君侯辛随似對甯芳菲态度不對時君侯若有所思,想來是早就料出此等秘辛了。

巫嬰:“……他料出的應當是甯芳菲原屬太女衛罷?他真的知曉乾甯帝子嗣之事麼?”

“老師說當年參與政變知曉此事的朝臣指天立誓說永不外傳,先帝與太女衛殘部又有心遮掩,所以我猜他不知道。”蕭景姝不甚在意道,“我們又不真是他的人,沒必要事事告知。”

最後她又寫自己拜了辛随為師,道辛節帥是個好人,可惜識人不清。

巫嬰又皺起了眉:“怎麼叫識人不清,明明是慧眼識珠。”

蕭景姝被她逗笑了:“辛節帥連乾甯帝都能挑揀出一二不好,我又能算什麼珠?魚目混珠?”

方才她還口稱“老師”,此刻又叫“辛節帥”了。巫嬰心裡有些難過:“皎皎,其實被辛節帥收為弟子,你是開心的。”

“是啊,是開心。”蕭景姝落下了“烏皎敬上”四個字,撂筆後又笑了一下,“可是開心遠遠比不上難受。”

世事弄人,不過如此。

巫嬰被她笑得更心酸了,蕭景姝将信卷起塞進信筒綁好,不去看鷹有沒有飛走,反而轉身抱住了巫嬰的腰。

“阿嬰,如今的快樂是一時的,可我們要一輩子的。”蕭景姝心中想着剛寫好的那封看似詳細卻沒什麼要緊消息的信,将臉埋進了她懷裡,輕聲道,“别憂心我,一切都會變好的。”

……

成了辛随學生的好處便是,蕭景姝在節帥府中可以自由走動的地方變多了,空閑時間也多了一些。

下屬要時時刻刻兢兢業業,學生則不必。在讀書或是于某事的見解上得了稱贊時,便會讨閑去聽百戲班子唱戲。

今日唱的是《女驸馬》,戲唱完後蕭景姝并沒走,隻笑盈盈地在幕後看樂人們卸去臉上的妝面。

百戲班子的班主是個頗為油嘴滑舌的男人,忙上前道:“小娘子貴足踏賤地是有什麼要事麼?”

“我聽了三場戲了,覺得這位娘子唱得頗好。”蕭景姝指了指玉容兒,頗為好奇地問,“上妝後容貌被遮掩,唯獨眉眼難以改變,娘子卻每場戲裡眉眼都活像變了個人,這是如何做到的呢?”

班主見她是對自家的角兒有興趣,對玉容兒道了句“好好招呼”便繼續下去忙了。

已經卸完妝面的玉容兒尋了個清靜地方招待蕭景姝,給她講唱戲時眉眼之間的要點。

“貴妃主要唱的是‘怨’,因此除去第一折戲,眉頭都是微蹙的。”玉容兒微不可察地蹙起眉,指了指自己,“娘子看,這樣眼睛裡就含了愁,是不是?”

蕭景姝自己的眉眼與韋蘊并不像,恰巧玉容兒與韋蘊最不相似的也是眉眼,因此兩人面對面時,看不出任何相似之處。

“确實是。”蕭景姝笑了笑,“眉頭蹙得太輕,上妝後看不出,便隻能看到雙眼含愁了。”

玉容兒見她頗好相處,語氣也輕松了許多:“扮将軍時眼睛要瞪大些,尤其是睜眼擡眼時幅度要大,動作要快。”

蕭景姝已經琢磨出門道來了:“所以你方才扮公主時,是這樣?”

她半垂下眼睫,似乎是因為習慣了俯視旁人,又似乎隻是對萬事萬物都提不起興緻,看什麼都隻是眼珠稍稍動一動,頗有一股慵懶散漫的風情。

直到遇上什麼真正能引起興趣的東西時,微垂的眼睫才慢慢擡起,不過也是緩的、暗含興味的,很快便又收了回去,驚鴻掠影般一現而過。

玉容兒被她撩撥似的一眼看得雙頰發紅,忍不住拍掌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娘子比我在唱戲上還有慧根……”

話出口方覺失言,慌張到險些咬了舌頭:“萬萬沒有折辱娘子的意思,小人隻是覺得娘子聰明。”

“這有什麼呢。”蕭景姝安撫她,“我本就對戲啊曲兒啊的感興趣。”

玉容兒見她是真的不介意,心頭一松,又瞥見了她腰間的葫蘆埙,便順着轉了話音:“見娘子一直佩着這個,想來是喜歡吹埙了?”

蕭景姝摸了摸腰間那隻葫蘆埙:“這隻埙是啞的,不過我确實對此有些興趣,隻是一直沒尋到名師請教。”

她順勢問玉容兒:“聽這意思,你竟會吹埙麼?那可否指點我一番?”

玉容兒連連擺手:“我哪裡擔得起指點二字!”

“那便是确實會吹了。”蕭景姝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得閑時我便前來讨教,還望娘子莫要嫌棄。”

……

劍州。

阿索在半空中盤旋高飛,發出一聲聲短促的尖唳,似是在提醒什麼。

“神天菩薩,怎麼這時候有信鷹飛來了!”埋伏在路邊草叢裡的田柒臉色發苦,“君侯,快引下來快引下來,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蕭不言在他說話的片刻裡便已經召來了信鷹取走了信,拍了拍鷹背讓其趕快飛走。

馬蹄聲越來越近,兩個下屬神色緊繃蓄勢以待,蕭不言卻不慌張,拆開信一目十行看了一遍,而後塞進了懷裡。

兩匹馬拉着的馬車疾馳在出城門的路上,車夫黑布蒙面,将“并非善類”四個字明明白白擺在了臉上。

馬車後緊追不舍的一批人,則以劍南節度副使辛渡為首。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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