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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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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蕭成安見他竟真的過來了,心中一喜,忙道:“這是阿泯,阿泯,這是你二叔和二堂妹——你也有數年未曾見過他們了。”

他願意回家便是好事,想來心裡還是記挂着蕭氏的!

蕭成安身側坐着個雙十年華的娘子,身量不算高,長了一張和氣的圓臉,眉眼間卻很是沉靜堅毅,正是蕭家二娘子蕭景妍。

曾經做過節度使夫人的蕭景妍曾與蕭不言有過一面之緣,登時壓下心中驚詫起身行禮:“原來長兄竟是定安侯,難怪當初一見便覺面善。”

——定定定定安侯?!

蕭成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險些咬了舌頭,才确信自己沒有聽錯。

神天菩薩,大哥怎麼這麼會生孩子!一個被說先天不足的長子悄無聲息在外坐上了一品軍侯的位置,一個未上過心的庶女有了涅槃成鳳的造化!

難怪曆陽郡王要求娶他們家七娘,容貌應當是其次,有個做定安侯的嫡親兄長才是最不得了的啊!

蕭二老爺想着大哥子女的造化,愈發心疼起自家受了委屈的二娘,直接對着蕭不言哭了起來:“大郎,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你可要為你二妹做主啊!”

蕭景妍被她爹哭得腦子裡嗡嗡作響,低聲道:“爹,你莫要哭了,長兄不喜吵鬧……”

于是蕭二老爺死死将哭聲壓了回去,可一時半會卻止不住眼淚安排,隻得用帕子捂住了臉。

蕭不言默然看了一眼不大中用的蕭二老爺,将目光投向了在場幾人中最為鎮定的蕭景妍:“前些時日曆陽郡王議親,多擇河南道高官大族之女,有幾個軍鎮卻對此并不熱絡。”

“這不算什麼大事,是以也未曾派人去查個所以然出來。”蕭不言接過侍女遞來的茶盞,輕飲一口潤了潤有些幹的喉嚨,“可你竟在這個關口同孫哲生了嫌隙,不免讓我疑心河南道确實出了事。”

他既從軍,便免不了留心各地節度使的行事轶聞,也自然發覺人們在提及武甯節度使孫哲時,總繞不開他的夫人。

孫哲此人,勇猛有餘而智計不足,卻能在未至而立的年紀統領方鎮,一大緣由便是他有個有腦子的夫人。

不少人都說,武甯四州的軍政,節度使夫人遠比節度使了解得清楚。

心懷羨慕之人也忍不住拈酸,說蕭景妍“欲仿效當年辛夫人”,在丈夫死後統領一方。

為政一方久了,蕭不言心知肚明人極難離開傾注過心血的地方,是以不信蕭景妍會因夫妻不和抛下武甯四州,多半是因為出了什麼要緊事。

蕭景妍苦笑一聲:“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長兄。”

孫哲自兩年前坐上武甯節度使之位後,愈發眼高手低起來,不再像以往那般将她的話放在心上,更因她久無子嗣對她日漸不滿。

而幾月前劍南起兵後,他更是在意起了那些說她欲效仿辛節帥的話,不滿又轉變為了忌憚。

若僅僅是因為這些,還不至于蕭景妍同孫哲和離。使她甘願放棄數年經營的最大緣由,是她發覺孫哲可能在參與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蕭景妍緩緩道:“我懷疑武甯、宣武、忠武幾個方鎮,在合謀意圖造反。”

造反不算大事,要緊的是跟着哪方勢力造反。如今他們蕭氏顯然是站在了曆陽郡王的船上……不對,曆陽郡王應當不會造反,而是會名正言順地登基。

那顯然就是孫哲站的隊伍太差才讓她受不了了。蕭二老爺已經擦幹了臉上的淚,甕聲甕氣問女兒:“那他擇的主君是誰?”

蕭景妍的臉色頗為一言難盡:“若我沒有猜錯,應當是新安郡王一脈。”

其餘幾人聞言神色各異,蕭二老爺更是不可置信地問出了口:“就是那個被先帝罵同縮頭烏龜無異的新安郡王?”

新安郡王如今已有七十高壽,甚至不在衛觊認為的可能與他争奪皇位的人選之中。原因很簡單,此人實在太膽小了。

十六年前,新安郡王也是促成南下遷都的臣子之一,隻是旁人各懷心思,他是純粹怕死。再早年他跟随先帝打獵,曾被一隻蜜蜂蟄腫了眼皮,卻因懼怕眼睛因此瞎掉将自己吓暈了過去。

上首的蕭成安原本在因蕭景妍未經自己這個族長允許便擅自和離而生氣,此時卻絲毫氣不起來了——這麼一個沒眼光的蠢貨可不能繼續當蕭氏的女婿,踢了就踢了罷。反正二娘有本事,不愁再嫁。

孫哲怎麼能蠢且自大成這樣,明知二娘有腦子,卻依舊放她歸家了,這不正方便察覺端倪的二娘通風報信?如此一來,他們蕭氏又能立一功了。

新安郡王一脈不怎麼成氣候,卻博得了幾房節度使的支持,背後定有什麼秘密。

蕭不言驟然想起在自己眼前逃脫了的韋蘊,心中有了幾分猜測,對蕭景妍道:“你盡快将所知的武甯四州政務、軍防之事呈于紙上,剩下的交與我處理便好。”

皎皎背後執意攪渾水的那夥人,終于要在河南道浮出水面了麼?

還有久居琅琊的七娘,不同樣也是在河南道麼?

一瞬之間他将許多事串在了一起,感覺已經掀起了那層迷霧的一角。

待蕭二老爺與蕭景妍離開後,蕭不言方才問道:“七娘如今住在雲水居?”

蕭成安心中登時警鈴大作,狐疑地看向他:“你又想做什麼?”

“雲水居緊挨着冰湖,較别的院子冷了些。”蕭不言不容置喙道,“把她換到梅居去。”

梅居緊挨着蕭不言平日“修養”的墨竹苑,蕭成安在心中暗罵妖女惑人,試探着問:“你莫非要長居府中了?”

蕭不言的手指扣緊了茶盞,否認道:“……不是。”

那就無所謂那妖女住哪裡了。

蕭成安心中松了一口氣,提點他:“雖說曆陽郡王此次相看了不少家的娘子,但你我俱知他不過借此向其餘人家傳達交好之意罷了,真正相中的還是你七妹,你切莫做傻事。”

冬日晝短,天際已染上昏黃之色。

蕭不言默然遙望着将落的太陽,不發一言。

……

雲水居。

用過晚膳後,蕭景姝照例把谷雨和小桃都打發了出去,獨自一人待在内室。

不過今日她并沒有練字作畫或是看書,而是盯着案頭的一卷銀針發呆。

這是小桃送晚膳時夾帶進來的。

蕭景姝一下一下捋着腕上玉帶一般的烏梢,心中微微歎氣。

蕭不言中的毒不算重,但多且雜,最好的解法是讓烏梢大發慈悲咬他兩次,可這法子顯然不能用。

或者說以她的血為引,研制些解百毒的藥出來。可她如今又沒機會弄這些,蕭不言的毒卻是拖一日便會嚴重一次。

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法子了。

蕭景姝挽起衣袖,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手臂,而後撚起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對着其上青色的經絡,斜斜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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