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唐一意擡起手,向着姜麥的額頭摸來,口中說道:“這發絲還是亂的,讓我幫你捋捋。”
姜麥方才擦拭額頭,弄得頭發有些淩亂。
“多謝唐姑娘。”
唐一意微微笑着。
待到姜麥的身影消失在門廊盡頭,唐一意忍不住扭身往柳雲關肩上捶了一拳。
“嘶,好痛。”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荷花酥呢?”
“吃完了。”
不是吧,她方才和姜麥交談,就一會兒功夫沒注意柳雲關,他竟将一盤荷花酥都吃完了?
唐一意擡起手,欲再給他一拳。
“诶——别打别打,荷花酥還有呢。”
柳雲關微微側身,将桌上剩餘的荷花酥露了出來。
許是盛有荷花酥的盤子沒擺放穩當,随着柳雲關轉身,那盤子竟落在了地上,荷花酥散了一地,吃不成了。
唐一意忍不住又給了柳雲關一拳。
“每年這個時候咱們都能吃上少奶奶手作的荷花酥。”
“是呀,咱們少奶奶真是心靈手巧又宅心仁厚,給全府上下都送了一份。”
兩個侍女捧着荷花酥從屋前走過。
“我去幫你讨一個?”柳雲關讨好道。
“罷了罷了,不就幾塊荷花酥嘛。”
跟侍女讨要東西也太難為情了,唐一意想想還是算了,等她回頭跟姜麥要份做荷花酥的訣竅,非要柳雲關給她做一份才成。
夜深人靜之時,這場雨總算是停下來了。
唐一意路過柳雲關房前時,發現燈火還亮着,平日這個點他早就睡下了。
她心中感到異樣,再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柳雲關的房門還開着。
又忘記鎖門了?
事情有些不對勁,唐一意走入房門想看看柳雲關還在做些什麼,入門之後發現他竟伏在茶桌上睡着了。
“為何不到床榻上去歇息?”
唐一意撇撇嘴,試着搖了搖柳雲關,想把他喊醒。
“柳大哥,柳大哥?”
他卻睡得跟頭死豬一樣,夢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卻隻是撓了撓後背,睜不開眼。
夜間風寒,在茶桌上睡着怕是會着涼。
唐一意沒辦法,隻得将他從桌上架了起來,扶到床榻上,又貼心給他蓋上了被子,确認一切都完成之後,将房中的燈火吹熄,而後走出了房間,末了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出門之後唐一意走到院子中,确認四下無人之後,掏出一隻口哨,放在口中輕輕吹了一聲。
一隻鷹仿佛等待已久,聽聞哨聲之後立即從謝府外的樹梢飛了進來,穩穩地落在唐一意的臂上。
她撫了撫鷹身上的羽毛,接着從鷹爪處取下了一張小信條,緊接着手上一揚,鷹便從她的臂上離開,往遠處飛去。
看着信條上的字樣,唐一意的眉頭越皺越緊。
就在此身,她聽到門廊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連忙将自己藏在了院子中的假山後。
唐一意看到一個身着鬥篷的人從門廊另一端走出,不緊不慢地往謝府大門走去。
謝府這守衛不行啊,怎麼能把賊放了進來。
跟上去瞧瞧。
唐一意将信條放入衣袖中,蹑手蹑腳地跟了去。
那鬥篷人大搖大擺地走向大門,竟不做一點躲避,謝府門仆向來可是警覺得緊啊。
奇怪,為何這人能如此順利進出?
唐一意随鬥篷人出府時,發現那門仆竟沉沉地睡去了,正如柳雲關那般。
原來如此。
她原先還好奇為何謝府今夜如此安靜呢,想來都是被下了安眠藥。
但為何自己沒有如他們一般沉沉睡去呢?
唐一意回想了一番,思來想去隻覺得那荷花酥有些問題。
全府上下都吃了姜麥手作的荷花酥,柳雲關也吃了,而她陰差陽錯的沒吃上。
謝府中還有一個人極有可能也沒吃。
姜麥。
這麼晚了她這身穿着是要去往何處?
唐一意的腳步頓了頓,就這一刹那,謝府中又多了一個身着鬥篷之人,緊随姜麥身後出了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