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雪聽了幾句，又見魚魚那被唬住卻還一個勁繼續問的模樣，哭笑不得。

要不說她同朝兒關系好呢？不僅興趣愛好大差不差，就連性格也如此相像。

她望了眼還在悄悄跟人較勁但以為她不知道的許雲朝，沒忍住暗笑。

“阿姐你笑什麼？”

許雲朝向來最關注她阿姐，恰好此刻又被季瑞霄搞得想轉移注意力，便對許驚雪問到。

“沒什麼哈哈哈。”

然而許驚雪并不打算告訴她。她明白自己若是說了，依許雲朝的脾性，定然又要鬧騰一會兒。

怪折磨人的。

她隻将鋪子交給回來的夥計們，而後推着幾人出去吃飯。

許雲朝跟在後邊兒，滿腹狐疑，仍在思索許驚雪到底為什麼突然看着她笑。

走在她身側的季瑞霄見她那副認真樣，忍不住哂笑。

“？你又笑什麼？”

一個兩個的，做什麼都望着她笑？她有什麼很好笑的地方麼？

聞言，季瑞霄笑得更為燦爛，俯身湊到許雲朝耳邊，輕聲道：“笑你可愛。”

許驚雪是，他也是。

*

後來幾人又在街上兜了兩圈，帶着依然精力充沛的魚魚買了一堆好玩好吃的，給小姑娘樂得合不攏嘴。

小孩子都是最有眼力見的，她也曉得幾人寵她，于是沒走幾步路就要人抱。

在這方面，許雲朝是最不慣着她的。

她看着拉扯着許驚雪衣裳的小孩，闆着臉說到，“你自己沒長腿麼？松手，自己走！”

魚魚本是覺得抱着好玩，能看見更多東西，也沒非要人抱。可現下許雲朝這般說她，她又一向愛和許雲朝唱反調，自然是不依。

無他，不過是覺得同二姑姑犯賤好玩罷了——她二姑姑每次快要抓狂或者生氣卻無可奈何時，都很有趣。

盡管犯賤的代價是她要給她二姑姑當牛做馬似的被使喚好一陣子。

“可是我想和大姑姑貼貼！”

“貼什麼貼？你大姑姑還沒跟我貼貼呢，你一邊站着去。”

說着的同時，許雲朝就撲過去挽住了許驚雪的手臂，整個人似是沒骨頭一般靠在了對方的身上，又傲嬌又嘚瑟地挑釁一個小孩。

幼稚。

然而幾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任兩人鬧。

魚魚雙手叉腰，小大人一般盯着許雲朝，氣鼓鼓的，卻隻能嘟着嘴以示不滿，奈何不了人。

她掃了眼幾人，眼珠子一轉，轉頭就朝看戲的季瑞霄跑去。

經過她的觀察，她這姑父是最能讓二姑姑沒法的，也是最會治她二姑姑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姑父長得好看，簡直不敢想被他抱着會有多快樂。

自小便和許雲朝一般喜歡美人的魚魚向季瑞霄張開了雙臂，而季瑞霄眉梢一揚，會意地蹲下身子接住了她，又将人抱了起來。

“略略略！”美滋滋摟着人的魚魚對着許雲朝做了個鬼臉，“那二姑姑就和大姑姑貼貼吧，讓你啦！”

“嘿你這小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皮癢欠揍！”

說着，許雲朝就撸起袖子，作勢要過來訓她。

魚魚立刻往季瑞霄懷裡躲去，還嚷着：“啊啊姑姑又要揍我！姑父保護我！”

季瑞霄笑得極為開心，配合的護着魚魚，嘴上卻道：“護不住啊。你姑姑向來不手軟，等會兒我同你一起挨揍。”

“什麼！姑姑對你也這麼兇？！”

“李秋羽！你說誰兇？！”

“誰應誰是！你都要揍我了你還不兇麼！”

“你怎麼不想想是否是你太欠？”

“那姑父怎麼回事？”

“他也欠！季瑞霄你把她放下來！我今天非要教訓她一頓！”

話音未落的一瞬，許雲朝便沖了過來。

季瑞霄抱着魚魚連連躲閃，一邊服軟，一邊順着魚魚的要求，“哎哎别打别打！小孩子麼，要抱抱是正常的，我抱着就行。”

“她五歲了！寵也要有個限度！”

“你不止五歲了，可你比小孩還需要人寵。”

“胡扯！我瞧你也是欠打！”

三人鬧作一團——或者說，是許雲朝單方面壓制兩人。

見狀，許驚雪并不打算攔着。她知曉許雲朝有分寸，瞧着氣勢洶洶像是會把人吊着打，實際不過是唬她鬧着玩。

許驚雪不動，林子霖自然更不可能說什麼。

遂三人鬧得很是盡興。

這場鬧騰最終以魚魚和季瑞霄被揍，但魚魚能繼續趴在人懷裡告終。

幾人見這裡離将軍府算不得太遠，自個兒也不覺累，便提議一同走回去。

季瑞霄側頭瞥了身旁的人一眼，看見她那仍有些不樂意的模樣後，不禁失笑。

真是孩子氣。

察覺到他不慎透出的笑聲後，許雲朝猛地擡頭，瞪了眼季瑞霄，壓低聲音道：“你好意思笑？你這般溺愛，遲早會害了她。”

“最溺愛她的不是你麼？”

“……我不會在這方面慣着她。”

“一次罷了，無傷大雅。”季瑞霄笑到，眼見許雲朝還想說些什麼，他頓時保證到，“下次不會了。”

許雲朝這才收回了話。

而季瑞霄卻忽然抽出一隻手摟住了許雲朝的腰，趁其不備将人帶進懷中，稍稍俯身湊在人耳邊輕笑。

“下次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