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終了,季瑞霄抱着懷裡的人根本不想松開。鳳眸微垂,苦苦掩藏的愛意盡數浮現,他幾乎是貼着許雲朝說話的。
“我愛你。”
最直白,最深情,也是最直擊人心的三個字。
許雲朝倏然瞪大了眼,腦袋炸得一片空白。
就這麼三個字,季瑞霄卻一直盯着她看,視線熾熱得不行。
他話說完就又親了上來,松開後又說一遍,然後一直重複着。
許雲朝從最開始的迎合到縱容承受,再到抵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松開,季瑞霄都跟感受不到似的,一直在親。
偏偏親了也不夠,他捧着她的臉輕輕地摩挲着,環着她的另一隻手也越收越緊,親了嘴又要親臉,還想要側過去親耳尖,親脖子。
許雲朝一個激靈把他推開了。
“你發春麼?”
野慣了的許雲朝隻能短暫性變得溫柔,自然是受不了季瑞霄無止盡的索吻。
她單手捂着自己的脖頸,又嫌棄又無奈地看着季瑞霄,嘟囔着:“愛就愛嘛,說那麼多遍幹什麼?還一直親親親的……膩得慌。”
被嫌棄的季瑞霄:“……”
原本被推開後有些懵的人又氣笑了,先前兩人間那股甜蜜氣氛在此刻蕩然無存。季瑞霄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地嘲到:“你懂個屁。”
?
難得聽季瑞霄爆粗口,許雲朝反倒是來了點興趣,挑眉,“喲,不裝你那溫文爾雅的高嶺之花樣了?”
“那是裝給懂浪漫懂情調的人看的。對于不懂浪漫的人來說,裝什麼樣都沒用。”
季瑞霄皮笑肉不笑道,“畢竟我從未見過如我們這般,成婚已久終于互通心意,結果卻沒有半點溫存的夫妻。”
“……”
别罵了别罵了。
被内涵的許雲朝當即噤了聲,她的視線都開始躲閃,一副心虛樣。
這也不能怪她呀。
畢竟她花樓逛多了,調戲暧昧過的數不勝數,而那些她全都是當做玩鬧看待的,自然難以理清對季瑞霄的那點感情。
她是有過幾個瞬間,意識到自己有些異樣的情緒,可那畢竟隻是幾個瞬間,還不等她理清,就已然消散。
她自然沒有當回事。
即使此刻已剖白了感情,她也仍改不掉那些毛病,反而更習慣跟季瑞霄鬧着玩的相處方式。
看出一切的季瑞霄長長歎了口氣。
“罷了。”
他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就先這樣罷,反正日後還長,你我還有許多時間。”
一向擅長下台階的許雲朝狂點頭,“對對對,還長還長!”
“……”
季瑞霄簡直被磨得沒脾氣。
瞧許雲朝那心虛至極後的狗腿樣,季瑞霄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冷不丁擡起手,沖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嗷!”
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敲了,許雲朝抱着腦袋默默哀嚎。
她一張臉皺巴巴的,轉頭郁悶地瞪過去,結果季瑞霄早早閉上了眼,正舒舒服服地靠着軟墊,阖眸歇息了。
根本沒看她。
許雲朝把嘴撅的老高,雙手抱肩,弓背縮着身子坐着,幾乎是把“雖然我心虛但我也要生氣”寫在臉上。
偷瞄她的季瑞霄毫不懷疑,如果沒有這檔子事,他要是敢敲許雲朝一下,許雲朝能把他按在地上打。
……想想就可怕。
季瑞霄果斷閉上眼,決定當自己不存在。
在外頭掐着時間的阿武等了會兒,判斷自家主子大概是談情說愛完了,便小心翼翼來到車邊,朝裡頭問了話。
許雲朝回神,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季瑞霄帶的忘了正事。
“走走走!馬上走!不然鐵定追不上!”
她急得掀起車簾沖阿武催促着,那神情,像是隻要阿武慢一步,她就要自己到前面去駕車了。
阿武麻溜上車,一個侍衛跟着坐在了旁邊。緊接着馬車調轉方向,朝林外駛去。
連同彩兒在内的其餘幾人,都在許雲朝來時的那輛車上,緊跟在後。
耽誤了好一段時辰,本就擔心趕不及的許雲朝更是心急如焚,一直扒着框探着腦袋,任憑冷風飕飕地往裡灌。
阿武已經将馬車駛得飛快了,可自家小王妃就在身後盯着,縱使他再自信,也難免有些緊張。
先不說許雲朝的身份,單是對方一絕的武藝,就足以讓阿武等人肅然起敬,打心底敬佩的那種。
被這樣的人盯着,總有種被師父盯着練武的感覺,仿佛一個做不好,對方就會沉下臉訓人。
偏偏許雲朝沒感覺,她一心隻想着她阿姐。
忽然地,一隻大手從她身後伸了過來,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将人拉進了懷裡。
車簾落下,阿武松了口氣,許雲朝靠進了個厚實有力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