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季瑞霄平日裡沒她玩得花,但他畢竟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且他出于先前總被許雲朝調戲得面紅耳赤,心裡郁悶和挫敗堆積,遂這會兒倒有些無師自通。
許雲朝越來越受不住了,想反悔的心思越發旺盛。
可季瑞霄看出來了。
“唔不……呃……”
許雲朝瞬間全身發軟,張着嘴,呼吸都是顫巍巍的。
她一副虛脫樣,但始作俑者卻無半點愧意,反倒是滿意得不行。
“平常精力充沛得很,這會兒怎麼就差成這樣?”
她無力地微睜着眼,任由季瑞霄擺弄。
“這才剛開始呢。”
季瑞霄掰過她的臉,笑着俯身吻了下去,一手捧着許雲朝的臉,一手擡起了她的腿。
重重床簾垂落,絲綢觸感平滑。
屋外一隻飛鳥經過,悠哉悠哉地停在房檐上,卻被屋内不時傳出的響動驚擾,不滿地鳴叫了兩聲,又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月光皎潔清涼,灑落一地白霜。
夜色越來越深,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但有些人卻并沒有要停止的打算。
“你先前不是問我說,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麼?”
趁着一次結束,季瑞霄一邊吻着人,一邊柔聲哄騙着人,“再來一次就告訴你。”
聞言,許雲朝的喘息都岔氣了一瞬,她覺得簡直荒謬得好笑。
她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想知道了。
“你想得美……我不想知道……你滾開。”
然而,她不想知道是一回事,季瑞霄非厚着臉皮要說又是另一回事了。
“其實我也說不清,但至少在上輩子便有迹可循。”
季瑞霄說着,同時大手又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這還沒休息多久,許雲朝就又被壓了下去。
“唔……”
許雲朝根本沒力氣躲,她僅剩的力氣除了抑制自己出聲,就隻能是罵人了。
“季瑞霄……呃慢點……”
“你他媽的……我明天會打死你……唔!”
季瑞霄對此毫不在意,甚至有點爽。
又或者是怕明天許雲朝真得會打自己,他心裡沒底,索性破罐子破摔,想着反正都要挨揍,于是惡從膽邊生,越發不收斂了。
許雲朝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條小舟之上,而小舟正漂浮在浩浩蕩蕩的大江之上,激烈的流水沖撞着木舟,她的身體也跟着小舟浮沉。
她的意識就這樣逐漸模糊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雲朝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許雲朝,睜眼。”
熟悉的聲音穿透迷霧,闖入夢境,強勢地傳到她的耳裡。
她被逼得清醒了一瞬,但她非但沒睜眼,反而是控制住自己,強迫自己把眼睛閉得更緊了。
“……睜眼。”
像是什麼執着一般,季瑞霄不依不饒地繼續磨着,還加大了力道,軟硬兼施。
許雲朝打死都不肯如他意。
她破罐子破摔了,一邊承受着,一邊嚷嚷着:“呃我就不……”
“……你搞死我算了……”
聞言,季瑞霄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無奈地含住許雲朝的唇瓣,耐着性子笑着哄到,“我哪舍得。”
他說的話溫柔至極,一雙鳳眸也滿是要溢出來溫柔與愛意。
可他的動作卻并不如此,甚至是截然相反的。
許雲朝再一次模糊了神識,身體又開始在波濤洶湧的水面上浮沉。
在江水蔓延至小舟,即将把她拖下水之時,她昏昏沉沉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明天她一定會把季瑞霄按着揍一頓的。
不過在此之前,浩大的江水會先一步淹沒她。
屋外的月亮爬到了一個高點,慢慢隐匿進厚重的雲層之中了。
而屋内紅帳深處,兩個身影兩相交疊,纏綿悱恻。
浩瀚星空之中,兩顆閃閃發光的星子正緊挨在一起,似乎象征着兩個緊密相連的靈魂。
從前世至今,兩個靈魂相互碰撞,兩條命運交織纏繞得那樣緊,似要永世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