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那兩個婦女鄉親原本要你回去,她們不要你再去冒那個險。我沒想到女俠大人俠肝義膽,倒是讓鄉親們白操心了。” 陶枝行沒好氣地講,估計心裡還在腹诽她是一隻沒良心的妖。
桃夭莫名有些愧疚,可能師兄是嫌棄站在房梁上太累了,或者是太曬了。
那兩個婦女鄉親,正焦灼地站在南街的首段,往桃夭這個方向遠眺。
桃夭也熱情地揮手回應着她們,陶枝行卻在旁邊冷着臉未置一詞。
讓别人以為這兩人互相生了龃龉。
桃夭沒有踟蹰不前,下意識帶着拿回來的刺繡跑過去,詢問具體什麼情況。
一個婦女喜出望外地講道,邊講她還邊展示今日賺的銀兩:“桃夭姑娘,我們的刺繡都賣出去了!你真是提供了好主意!”
桃夭也大方沒有一點掩飾地講:“是咱鄉親們的刺繡技藝爐火純青,令客人們折服。”
桃夭将手上拿回來的刺繡放到桌案上,卻被另一個婦女推了回來。
另一個婦女把今天賺的三十多兩銀子,全部拿給桃夭,她特别感謝地說:“桃夭姑娘,我們姐妹昨天就已經決定好了。這是我們送給你和你師兄的。”
她們兩個人甚至都打算幫桃夭打點好佩囊了。
桃夭搖搖頭,又打算加入推搡:“鄉親們,你們做這針線活也不容易,是吧? ”
婦女眼見落下風,她也心有不甘。于是想到了另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助她們打勝仗。
桃夭用給陶枝行一個眼神暗示,看樣子陶枝行已經領會到一些真相了。
陶枝行這時闆着個臉走過來,他拿出那個“完美的王龜”手帕,随手扔在了地上。
原本拿出來的時候是背面,結果被風一吹,又翻到了正面去。
桃夭:…………
完美的佳作就這麼裸露在衆人眼前,頓時驚得兩位婦女說不出來話。
可不巧嘛?名師出高徒。
一位婦女發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試探性地問道:“這是誰的刺繡?還是可以提升水準的。”
桃夭萬分窘迫,她幾乎要找個洞跳下去。她的臉色真如那春日裡瑰麗的花。
另一位婦女也有些不可置信,她說話比較直接,她問道:“桃夭少俠,這是你的刺繡嗎?”
見桃夭無動于衷,陶枝行打算搶先回答:“是她的,很有辨識度。”
兩位婦女也不敢多說什麼 。
她們隻好點點頭。
桃夭真想要腹诽陶枝行幾句,然後狠狠地将他甩在一邊,永遠讓他記住這個教訓 。
桃夭發覺那人真就是大魔頭,在師門的時候也是那樣,現在還是絲毫沒有改變。
陶枝行見桃夭這個樣子,便接着自顧自掏出十兩銀子,他吩咐說:“這是桃夭用的銀子,全記在我頭上,作為束脩。”
束脩?
桃夭這樣的學子?
這可不能收下啊。
桃夭再一次用眼神争求陶枝行的寬宥,可多次仍舊無果,她感覺快要天崩地裂。
陶枝行眼底多了幾分戲谑,可是并不打算就此放過桃夭。無聲地從佩囊中掏出一張銀票。
桃夭不明白陶枝行今天又是唱哪出戲,她師兄今日所做之事都顯得無比怪異,酷似在刻意報複。
一位婦女發現兩人的僵持不下,定是鬧了矛盾,她把銀票和銀子都還給陶枝行,轉頭對桃夭說:
“桃夭姑娘,你倘若願意,那便加入我們吧。我們定會将我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至于束脩我們定是不能收下的。”
桃夭:…………
桃夭的好日子真是快要到頭,看樣子她沒法再睡到巳時了,這是要被迫學習刺繡嗎?
彈指之間,桃夭感受到一縷微弱的氣息,這氣息恐怕已經近在咫尺。這也不像是修煉者,這氣息不穩且亂,不像是修煉者所散發出來的。
難道是……?
桃夭下意識自言自語了一句,對這事有些狐疑:“這是誰啊?這也不可能吧,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回來?”
“你的阿吉。” 陶枝行冷哼一聲,也是感受到它的存在,倒是對這氣息極度不滿。
桃夭看到一個清瘦的男子揮舞着手,朝她這邊跑過來,完全看得出他的雀躍。
“女俠!快跟我來!我在你們村旁發現一塊寶地!快來瞧瞧啊!” 阿吉高興地指了某個方向。
桃夭會心一笑,準備去探探虛實。
倒是什麼樣的寶地,能讓阿吉如此興奮?她當真是越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