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殺人了——!”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了過來,令在場的所有人心驚肉跳。這黑燈瞎火的,在場的所有人甯願這隻是一句說笑,而不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桃夭聞言一驚,她下意識用靈力探測前方動靜,卻發現氣場極其微弱,看樣子不像是修煉者,而是普通的百姓。
“這氣場倒不是魔族的,前面大抵是發生了什麼争執。” 陶枝行和桃夭得出一樣的結論,他也下定決心要去探查一番。
最後,桃夭和陶枝行去前面查看情況,元清長老帶着熾羽留下來安撫百姓。
——下一瞬息,一個帶着斑斑血迹的刀片飛到桃夭腳邊,上面的血液還沒有凝固。但是夜晚的光線不足,它在月光下呈現出暗紅色,這種暗色并不足以讓人看清楚。
桃夭夜晚看到這些東西,還是稍許有些發怵。她看向前面幾個官兵,他們高舉火把,好似在大張旗鼓地搞什麼儀式。周遭幾個平民跪在地上哭噎着,旁邊還有一具男人的屍體。
這種草菅人命的場面,桃夭早就看不下去,她和陶枝行先是對視一眼,後而兩人從人群中站出來:“幾位大人夜晚聚集在此,這是在幹什麼?”
“你們是武林的人啊。”
桃夭的話的确很不受聽,但是那幾位官兵認出來他們兩個是武林的人,還是耐着性子繼續交談。
桃夭沒有第一時刻搭理官兵,她先是扶起來跪在地上抽泣的那幾人,如此看來,那幾人應該是那個死去男人的親屬。
死去的那個男人死狀慘烈,脖子處被捅了兩刀,這已經是緻死傷了,結果腹部又有一道很大的裂口。這分明就是殺完人還要侮辱屍體。
陶枝行睨一眼桃夭,也承認了武林弟子這個身份:“敢問幾位大人在此做甚?在下好奇什麼事情如此興師動衆?”
其中一位官兵首領站了出來,他用森冷的刀劍對着那具屍體,他唾罵道:
“這個賤民居然敢侮辱神明,着實放肆!陛下和皇後那麼多年點高香、敬神明的功績,全部毀在這個刁奴手上了!”
“陛下派我們去民間舉行祭神儀式,讓神明看到陛下的誠心,以保證陛下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桃夭和陶枝行心裡冷笑一聲,就算不用神界的規矩去講,再說神明怎麼能随意見凡人?哪裡會用神力去保一個愚昧無知的人。
“那民女敢問,陛下祭的是哪位真神?那這位平民百姓又說了哪些對神明不敬的話?”
桃夭言罷便站了起來,眼底的恨意不斷蔓延,好似快要溢出來。
“那人大膽揚言這荒唐人間沒有神明,有的是骨埋黃泉的冤死鬼,他居然還敢罵陛下迷信腐朽!”
“我們在祭拜風神和火神。”
不過,這絕對不是草菅人命的理由。
如今天災人禍、戰火紛飛一齊襲來,天下動蕩不安、百姓流離失所。黃泉之下多的是枉死的孤魂野鬼,人間的百姓又食不果腹、命不久矣,親人家眷陰陽兩隔。
假若,告訴這群屍位素餐的人,真正的火神和風神就在他們眼前,他們還敢這麼目中無人、虐待百姓嗎?
桃夭滿眼悲哀、憤慨,她腦海裡固然橫生妙計,可是這個妙計能否實行,還得看陶枝行和熾羽是否願意。
片刻後,陶枝行僅僅隻是盯了官兵首領一眼,那人就感到心驚膽戰,伴随的是一陣強大的壓迫感。不過這感覺轉瞬即逝,沒有在他身上攫取任何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我倒是可以讓陛下見到風神殿下和火神娘娘。我倒是有召喚他們的奇術,你們速速去通告陛下吧。” 陶枝行輕聲說。
桃夭的計劃和陶枝行大同小異,這皇帝如此信奉神明,那麼這招的确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那官兵首領記起來那強大的壓迫感,絕對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能夠散發出來的,于是就這樣答應了陶枝行的請求。
那官兵害怕陶枝行和桃夭半途逃之夭夭,便讓他們先進入皇城、拜見皇帝。
桃夭往後望了一眼來時的路,關于大師姐和師祖,陶枝行肯定是能用神力聯系上的。
恐怕他們又得在皇城待上幾日了。
………………
皇城————
大門才剛剛開啟,一個瘋瘋癫癫的男人赤着腳跑了出來,他随手把冠冕扔在地上,跪在地上叩了幾首,嘴上大喊着什麼風神殿下賜福于我。
桃夭看到那男人瘋癫的樣子,嘴角輕微一抽,她下意識地瞧了一眼陶枝行,想好生瞧瞧他臉上有趣的表情。
陶枝行沒有理睬皇帝的一系列行為,看着眼前的九五至尊變成如今這副瘋癫的樣子,陶枝行萬分好奇是什麼促使他變成這個樣子的。
“風神殿下——!是您嗎?!是您嗎?!” 那皇帝不顧一切地朝陶枝行撲了過來,他一陣抽搐之後,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幾位官兵将皇帝從地上扶起來,他卻早已經昏迷不醒,手腳還不斷抽搐着。
對于這種是什麼症狀,桃夭和陶枝行簡直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隻不過他的症狀着實重了一些。
“先宣太醫吧。” 陶枝行對着官兵首領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