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諒行嫌棄地說:“肉麻死了。”
“你現在就應該安靜的聽着”,陳憑彎下腰湊到他面前,說的那麼正能量的話被指肉麻,他也會害羞的,“柯諒行小同志,你怎麼就這麼破壞氣氛呢。”
柯諒行不喜歡這樣仰頭看人的姿勢,他拉住陳憑的胳膊往自己方向帶,陳憑為了不跟他臉碰臉,隻能彎下膝蓋蹲在地上,但還是比他高上一拳,向下看着他,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幹嘛啊這是,不爽想揍我?”
柯諒行說:“不是。”
陳憑誇張的挑了挑眉,“不揍我是想幹嘛,親我?”
說好話的是他,不當人的也是他,柯諒行稍稍擡了點下巴,離他更近,“不可以嗎?”
他的聲音伴随着呼吸落在陳憑的下巴上,陳憑縮了縮脖子,“我不是同性戀。”
柯諒行問:“你就能保證你不是嗎?要不要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啊,被美人親我也不吃虧”,陳憑說的底氣都快沒了,柯諒行靠的太近了,他覺得對方都能聽到他胸膛裡快要跳出來的心跳聲。
嘴上說的像是無所謂的老手,身體卻誠實的往後仰,柯諒行禁锢住他悄悄往後縮的手,“陳憑,你初吻還在?”
“......怎麼,不可以啊。”
陳憑别的沒有就是有大男子主義,覺得他是故意在戳自己的尊嚴,轉念一想,這小子的初吻不早就被奪走了,現在是在嘲笑他!
本來腦袋就充血,現在更不靈光了。他反手握住柯諒行的手腕,另一隻手掐着他的下巴擡了起來,臉往下壓,在他嘴巴上重重的嘬了一口。
——啵!
柯諒行:“······”
陳憑:“······”
柯諒行的嘴巴被扭成了金魚嘴,他含糊地說:“給我個解釋。”
陳憑呼吸一滞,手腳都僵住了,手忘了拿開,在對方的手擡起來想要掙脫時,猛地一激靈站了起來,大口的喘氣讓肺部得以流通空氣,臉在黑暗的掩蓋下變得紅彤彤的,“啊,那什麼......我,你,走了。”
說完不等柯諒行就往頂樓門的方向沖了過去。
柯諒行看着他的背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思考了幾秒,摸了摸心口,又摸了摸嘴唇。
陳憑剛才,發瘋親了他一口。
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嘴巴被他沒有技巧的狠嘬弄的有點痛,心髒也是。
收鴿子的老人今天來得有點晚,在樓梯間遇到一個往下沖的‘小混混’,走上來又看到坐着發呆的柯諒行,什麼都沒說繞到鴿籠邊,打開手電,拿起小紅旗揮舞。
不知道鴿子們看沒看到紅旗,但可以肯定的是,白鴿們在黑暗裡找到了光。
它們飛回了樓頂,在鴿籠上方徘徊,最後飛回籠子裡,鎖扣‘咔嚓’一聲落下。
很多年後,陳憑總是會想起這個傍晚,簡陋的環境下,柯諒行還是個爹不疼媽不愛,不問世事專心讀書,性格别扭,但沒什麼壞心思會和他鬥嘴的小朋友。
如果能夠重來,他不會在那一刻對柯諒行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