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憑醒來的時候,柯諒行正半靠在床頭看着他。
“怎麼起這麼早?”
他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昨晚被柯諒行搞得胡思亂想了一晚上,沒睡多長時間。
柯諒行:“你抵着我,怎麼睡?”
陳憑哈欠打到一半僵住了,随後反應過來,天寒地凍的,小小憑還蠻興奮。
“這我真控制不了”,陳憑邊說邊跑進洗手間。
柯諒行看向陳憑昨晚拿回來的禮盒,他把盒蓋掀開,靜靜地看了圍巾兩分鐘。
剛要伸手碰時,門外傳來陳岸的聲音,他把蓋子合了起來放回原處。
陳岸探頭進來說:“我下了面條,一起吃吧。私立中學我記得八點才上課,你打車過去來得及嘛?”
柯諒行乖巧的點了點頭,“我有司機接送,陳岸哥等會和我一起走吧”,他邊說,視線從陳岸脖子上同款不同色圍巾上移開。
“好啊,那提前謝謝你了。”
洗臉時掀起劉海,陳岸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又被欺負了?”
“沒有”,柯諒行含糊地說道。
弟弟在外面被欺負,或者打架了不想告訴他時也是這幅表情,陳岸沒有多問。
城中村外,那輛奔馳車還停在那裡。
陳岸坐進車裡,發現弟弟還站在外面,“小憑?怎麼站着不進來?”
陳憑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鑽進車裡。
在他的印象裡,柯諒行中一直都是富家子弟,可陳憑知道他過得有多慘。
突然間受到這麼好的待遇,說不驚訝是假的,要知道不久前他們還手牽手坐過公交車。
城隍街是禁停路段,到了路口,陳憑跟陳岸下了車。
“你去學校吧,我們進去了。”
“好的,陳岸哥”,柯諒行看着陳憑,“今天下午你會去私立中學補課嗎?”
陳憑說:“嗯。”
他現在有一種,柯諒行與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和李期青才是一邊的感覺。
“下課後打電話給我。”
打電話幹嘛,一起吃飯?不是不愛和我吃嘛,陳憑這樣想着,嘴上應了句好。
城隍街種了一路的藍花楹,花開時仿佛置身藍色的海洋,引得無數旅客路人駐足觀賞。
此時,冬季來臨,深褐色的樹幹上隻剩幾片焦黃的枝葉,蕭瑟又凄涼。
柯諒行看着他們遠去,問司機:“昨晚送他那個男的查到是誰了嗎?”
“他叫謝昀珩,背景挺深的,要查還需要時間。但我查到前短時間就是他把鄭雄送進去的。”
“哦?”柯諒行隻詫異了一秒,冷漠地說:“看來我還要感謝他。找個機會讓我和他見一面。”
“是,我會盡快梳理他的關系網”,司機恭敬地說道。
他猜不透這位新雇主在想什麼,但年輕的雇主給的工資高,隻要聽命令就是,其他的一律不歸他管。
給李期青補完課已經七點半了,回一中能趕上八點的班主任的晚自習課。
陳憑收拾好書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好要他打電話的柯諒行一條消息都沒有發來。
電話撥過去,對方忙線中,陳憑走到學校門口又打了一個,好家夥,直接關機了。
這人該不會是在耍他吧。
應該不會,昨晚還抱着他哭唧唧的,不至于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
難道是遇到什麼麻煩.....
陳憑從一條小巷邊走過,裡面有叽叽喳喳的說話聲。
他哥經常說他耳朵特别好使,别人說悄悄話他都能聽到。
“大少爺這是怎麼,想跑?我們還沒有談完呢,不是要解決問題嗎,你是想被我們揍一頓還是下跪啊。”
柯諒行被總是找麻煩的王進推了一把,肩膀砸在牆上。
一左一右兩個男生按着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無聊的内容沒有什麼好聽的。”
柯諒行說的輕飄飄,别人聽在耳朵裡隻覺得被小瞧了。
“我最煩你這種裝逼的說話方式!不揍你一頓我不姓王!”
柯諒行實話實說,“你要是想讨好李期青,這一招可不怎麼樣。”
“臭娘娘腔!”
王進二話不說就擡起拳頭揮了過來,柯諒行微微偏頭,拳頭砸在牆上,發出不小的,‘砰’的一聲悶響。
“你還敢躲!”
抓着柯諒行肩膀的男生,伸手要抓柯諒行的脖子。
柯諒行眼睛裡透出一絲危險的光,在腦海裡模拟了一遍反手将他那隻爪子扭斷的可能性,有七成的把握。
他快速地擡起手,觸碰到男生的手臂,沒有猶豫,用力一擰。
男生瞬間嚎叫着扭過身體,“手手手!我的手!”
另一個男生沖了上來,被柯諒行一腳踹出去三米遠。
王進呆在原地,怎麼回事,這小子這麼厲害的?!
一隻小細胳膊就把高他一頭,他們之中戰鬥力最強的人給制服住了?!
柯諒行剛想警告他們,再有下次他也不會再當作看猴子跳舞。
突然,餘光看到了巷子外的光景,他立刻松開高個男的手腕,抓起他的另一隻沒被扭到的手脖子,讓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随後隐忍的哀嚎了一聲,大聲說道:“你們想做什麼,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不!我不會跟你們妥協!有種就打我!”
王進:“······”,吓瘋了?!
男生:“······”,這麼好的機會不要白不要,他用了力掐住柯諒行的脖子,對着王進說:“進哥,我抓着他,你動手吧。”
“柯諒行,今天我就打的你媽都不認得你!”
王進邪惡地先朝他肚子上搗了一圈,柯諒行吃痛的閉上了眼睛,看他真的不反抗也沒有耍花招,王進興奮地揮拳朝他的臉上砸。
“這張勾人的臉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一大男人長成這樣,跟個娘們似的—啊啊啊!手!放開!”
他的手距柯諒行的臉還有五厘米時,旁邊鑽出一隻鋼鐵般的手,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臂,他的進攻瞬間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