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雙方打定了主意要把對方迅速解決掉,幾乎同時用另一隻手按住桌邊,交握的雙手青筋暴起,發力猛攻。
衆人的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裡,僵持了快三分鐘,衆人的心回到原位了,眼睛也酸了,他們還是一動不動。
兩人勢均力敵,額角都暴起青筋汗如雨下,比賽進行到現在拼的就是耐力,他們不肯讓步,最後還是裁判快看了睡着了,叫停了比賽。
“平手平手,一人喝一半。”
裁判想看兩張帥臉都吃癟的樣子。
柯諒行氣喘籲籲,“你還挺厲害。”
“彼此”,謝昀珩雖然沒有柯諒行臉紅的厲害,但也沒好到哪去,鬼知道矮他一個頭的人怎麼這麼大力。
‘别互誇了,快喝快喝’,陳憑邊把飲料遞給柯諒行,瞧把柯諒行的小白臉憋的都發紫了,平手也不算輸了面子。
兩人一人喝了半杯,臉色鐵青。
陳憑難得見柯諒行吃癟,問他好不好喝。柯諒行皮笑面不笑,嘴角直抽抽,他敢喝進嘴裡都想把那瓶飲料扔出去,但謝昀珩都喝光了,他沒理由不喝。
兩人痛苦的表情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從時光酒吧出來,陳憑想起兜裡放的東西,歎了口氣,“又忘了給了。”
“什麼?”,柯諒行問。
陳憑把兜裡捂的熱乎乎的胸針掏出來,“之前沈稚買給我的生日禮物被我換成了這個,去年沒送出去,今年想着沒準她會收。”
很漂亮的滿鑽胸針,芭蕾舞女孩的造型,熠熠閃光,放在他手裡實在是可惜。
“你等我一下,我拿給沈稚就回來”,陳憑剛轉過身要走,被柯諒行勒住脖子往後帶了一下。
“幹嘛?你真的很喜歡從背後偷襲人啊。”
“她之前沒要,現在就會要了嗎?”
柯諒行話接的很快,說話的時候,嘴唇觸碰到陳憑的耳朵,陳憑條件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可是我留着也沒用啊。”
柯諒行情緒不太高地說:“我記得某人說過要送我禮物。”
“還沒有到你生日啊”,陳憑注意到柯諒行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要不把這個給你?”
柯諒行把胸針從他掌心裡拿出來,“勉強。”
陳憑笑了一聲,這人怎麼這麼别扭,想要就直說嘛。
他其實有想給柯諒行的東西,幫槍哥買給小花名牌包那天,他走近路去電鐵站,在一個巷子裡發現一家很小的手工作坊,看到了櫥窗裡被擺放的一隻銀制戒指。
一半光滑一半魚紋的磨砂紋理,說不上特别獨特,但那是陳憑第一次連價格都沒有問,就問店長有沒有兩隻。
年邁的老奶奶店長說她隻做了兩隻,可以在沒有魚紋的那一半定制獨一無二的圖案。
“兔子,兔子可以嗎?”
老奶奶在紙上畫了一個卡通小兔,兔子一隻耳朵翹着一隻耳朵彎着很可愛,陳憑很滿意,老奶奶又問另外一隻要什麼圖案。
“我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說。”
戒指價格是店裡最高的,陳憑破天荒的沒有講價,大方地交了定金。
後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才覺得不妥,送戒指怎麼看都是熱戀中的情侶才會做的事,他和柯諒行現在不上不下的,要是送戒指沒準會被嘲笑一頓。
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重新買一個什麼送給他,既然他喜歡胸針給他就是了。
至于戒指......等以後有合适的機會,再給也不遲。
陳憑捏了捏他的下巴,柯諒行跟隻酣足的小貓似得伸過來讓他更好摸。
“勉強就收下吧,等下次我給你個更好的東西。”
柯諒行眯了眯眼睛,“要是再是這樣的,我就不要了。”
“一定比這好一萬倍。”
開學後,時間過的很快,快到陳憑到五月份拿到了家教的工資,才将柯諒行的那一萬塊還掉。
不管是誰,在這最後一個學期都卯足了勁想往上争一争。
陳憑昨晚沒有上晚自習,早上一到教室,桌子上堆滿了白花花的試卷。
隻剩一個月就要中考了,很多同學都申請了晚自習回家,或補課或調整信他,總之,老師不像之前那樣非要晚自習所有人都到場。
畢業班的學習氛圍嚴肅,老師上課帶十幾套卷子,每套卷子對對答案,講講經典題和創新題就要換另外一張,教室裡唰唰唰的翻頁聲此起彼伏,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沉重睿智。
兩天的高考,因為要騰考場,初中部放了三天假,陳憑和母親跟千萬父母一樣,在考場外守候着陳岸。
天氣熱,陳岸考完第三場出來時,正直中午,滿臉通紅,媽媽邊給他扇風邊擔憂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就是太熱了。”
“考得怎麼樣?”
“題目不算難,我還提前寫完了呢”,陳岸笑的很輕松,他對自己的成績有把握。
陳憑沒有很擔心他,“下午媽媽在外面等你,我有事就不來等你了。”
陳岸知道他的想法,“你是要去看小柯吧。”
“是啊,他沒人管怪可憐的。”
柯諒行分到的考場有點遠,陳憑轉了好幾趟公交才到那個中學。他沒有告訴柯諒行自己會來,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高考前一晚,他發的高考加油上。
賣鮮花的店門口堆滿了大捧的向日葵,裡面擠滿了人,陳憑剛擠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他一個大男人捧着束花怪别扭的,可兩手空空又不好,他便去小賣鋪買了瓶冰水,等柯諒行出來給他降降溫。
這可比那什麼花有用多了。
最後一門考試的結束鈴聲響起,和前三場不同,有很明顯的躁動的聲音。
大批的學生沖出了考場,個個臉上興高采烈,有的甚至把書包扔進垃圾桶,三年的埋頭苦讀在這一刻終于釋放了。
陳憑的情緒也受到了感染,想快點見到柯諒行。
柯諒行很好找,在一群走出來的學生中出奇的亮眼和平靜,他沒能搶到門口的位置,被人流擠到角落裡,隻能揮着瓶子叫柯諒行的名字,可惜他沒有聽到他的呼喊,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