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假最悠閑的莫過于大學生,即使是柯諒行也不例外。
他隻要一有時間就往他家跑,然後在陳岸看不見的地方對他動手動腳。
起初他還有些抗拒,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今天是兩月一次的發薪日,陳憑邁着輕快的步伐往李家趕。李期青的期末成績又提升了,加上快過年了,說不準會多發點獎金。
當他走進暖和的要命的别墅裡,看到沙發上坐着的陳岸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自己裝了一年五個月的身份,大概率是被識破了。
蔣靜憋了半年,打算先拿他開刀了。
“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補課的家長打電話給我,說你和補習學生吵架了。我本來想聯系你,但我出了醫院剛好遇上她家司機,就把我帶過來了。”
陳岸有些着急,自己弟弟雖然不是愛惹事的人,但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他了解了情況後,才能判斷到底是弟弟的錯還是受了委屈。
陳憑明白了蔣靜是故意而為之,就算陳岸打通了電話,綁也會把他綁回來。
這時,蔣靜和一個小個子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盡管在這個家進出過不知道多少次,但他是第一次見到柯諒行的父親。
外貌很難評價,隻能說和柯諒行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底,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從這方面來說,柯諒行還真是要感謝他媽給了他一個好皮囊。
“李先生”,陳憑硬着頭皮說:“我哥身體不好,有什麼和我說就行,沒必要讓他來一趟。”
蔣靜諷刺地勾起了嘴角,“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小陳老師這麼聰明,我們自然想看看,哥哥,是不是也一樣。”
陳岸聽不懂她在打什麼啞謎,疑惑地站起來詢問道:“請問是陳憑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話了嗎?”
蔣靜看他的眼神有點可憐,調查裡說這小子是個病秧子。
“要隻是這樣就好了,他犯的錯比這厲害多了,陳憑,你拿着我給的工資不會覺得虧心嗎?”
陳憑淡定地說:“期青的成績進步了36名,這次還考進了年級前100名,總分進步了将近300分,我教的挺好的不是嗎?”
拿錢辦事,他又不是事沒辦成,沒什麼好虧心的。
李期青臉色不太好,顯然是知道了,看陳憑的眼神閃躲,但還是打圓場道:“我真的進步很多了,陳岸......陳憑他肯定沒有壞心思。”
陳憑很想欣慰的摸摸李期青的腦袋,可看他的樣子,并不是特别想理自己。
他沒白疼李期青,每一張飽含心血的試卷都是有用的。
“你個小孩懂什麼,老李,你倒是說說這該怎麼辦!”
也就是有外人在場,不然她非要罵寶貝兒子幾句,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堵他親媽的話。
李聞看人跟看毒蛇似的,眼睛裡閃着算計,“你現在的年紀,我報警說你詐騙警察不會不管,敢騙我我頭上,你想過後果嗎。”
陳憑甩鍋道:“是鄭老闆提的主意,我賺的錢都是四六分,如果有什麼問題,李先生可以去問他。”
可惜蔣靜沒有落入圈套,陳憑這點小九九根本不夠看,“鄭雄進去了自然你想說什麼就是什麼,油嘴滑舌指不定騙了不少人,依我看,鄭雄肯定也被你騙了。”
李聞臉色沉了下去,“我沒興趣為難小孩,鄭雄是我兄弟,你要是真的騙了他我一定會收拾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絕對不會騙您。”
鄭雄進去的時候不當兄弟,現在卻有臉一口一個兄弟的叫着。
既然是兄弟,怎麼會讓他背鍋,打着道德的旗号幹的哪件事不是為了自己,陳憑對錢人自私的嘴臉嗤之以鼻。
柯諒行以後要是也跟着學了這幅嘴臉,他絕對要抽他。
“可憐我家期青,他被欺騙以後哪裡還願意真心相信别人,他也就罷了,小諒和陳憑關系要好,不知道有多難過......”
蔣靜在李聞耳邊哭訴陳憑給兩個孩子造成的傷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擡起手抹抹不存在眼淚的眼角。
突然,她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人,反手貼着嘴角,似乎更加難過,“是吧?小諒?”
大家的視線聚焦在,穿着黑色風衣,身上帶着寒氣的柯諒行。
他身形挺拔的站在門口,幽深的眸子從陳憑兩兄弟身上一一滑過,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但不知為何,陳憑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我剛到家,發生了什麼,這位是?”
蔣靜用看老鼠的眼神看着他,“小諒還真會開玩笑,他叫陳岸,這樣說,有印象了嗎?”
柯諒行看向陳憑,“陳岸,他名字和你一樣......你們好像确實長得有點像,是親戚嗎?”
他裝得天衣無縫,好像真的驚訝竟然有同名的人。
李聞:“你真不知道。”
柯諒行不卑不亢,“我該知道嗎?”
蔣靜暗歎一聲大意了,她本意是讓李聞知道柯諒行夥同陳憑欺騙他們,李聞最恨家庭不和,不僅能收拾了柯諒行,還能借此趕走陳憑這個吃裡扒外看過她醜态的。
事到如今,柯諒行裝作不知道,李聞信不信就另說了。
早知道就多忍耐一些時日,等抓住他的尾巴再做打算。
這樣她就隻能先對付陳憑了。
“我還以為小諒你知道呢,畢竟你和他關系最好,還給他買過東西呢。”
李聞問:“什麼東西?”
“就去年過年的時候,我有個姐妹去逛商城說看到小諒和朋友一起去的,我就留心了一下,你知道的,不管是期青還是小諒交朋友我都會把關,沒想到一查就查出這種事來。”
蔣靜拍了拍胸脯,“說起來我還有些後怕呢,他當時就敢騙小諒的錢,真是從小就壞透了。小諒以後可要長點心。我來告訴你吧,站在你面前叫陳憑,那是他哥哥陳岸,他假借他哥的身份,其實不過是個和小青同歲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