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柯諒行的瘋話,陳憑提心吊膽了幾天,去醫院要把車停在角落裡,回家要查看有沒有人尾随。
别人說的瘋話也許不用當真,但柯諒行是個偏執的瘋子,就愛搞些什麼囚禁強制,在法律的邊緣蹦跶的壞事。
這幾天裡,他失眠了,還脫發嚴重,在看到手心裡又一撮三厘米長的黑發時,他意識到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成了地中海就得不償失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世界上比他有錢,比柯諒行有錢的多了去了,他還就不信一個小小的狐狸精能翻天不成。
為了緩解自己焦慮的心情,陳憑同意了好友一直懇求的,去市裡新開的、最好的夜店暢玩的請求,并且邀請了這段時間聊的還不錯的小護士,還帶上了他帶過一個小工。
沈稚:“陳憑這裡,剛才一個小哥說要開卡才能進,我加了他微信,你選個位置吧。”
陳憑看了一眼,選了最便宜的2299卡座。
沈稚不是很滿意,“這裡離舞台好遠啊。”
“聽我的,不然我就走了。這是曹澤”,陳憑給她介紹自己帶來的朋友。
曹澤熱情的打招呼,“你好啊美女,陳憑真是好福氣,有你這樣的美女朋友。”
陳憑錘了他一下,曹澤是S大計算機系的研究生,在他手下打過暑假工,比他大着三歲,加之他對學習好的一向有濾鏡,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而沈稚,說是青梅竹馬自己還有點高攀了。家裡有錢,大學畢業了現在剛找了一份很穩定體面的工作,日子過的逍遙自在,願意跟他做朋友的好人。
陳憑給他們介紹了小護士,“這位是栾思思,我哥醫院裡的護士朋友。”
沈稚八卦道:“是朋友還是女朋友呀?”
“你們好,目前我和陳憑還隻是朋友”,栾思思和他們打了招呼,她長得不算特别驚豔,但看上去很舒服,是個溫柔的人,有種鄰家女孩的感覺。
四人通過燈光絢爛的隧道,走進了寬敞的夜店。
年輕的男女女縱情舞動,燈光音響都感染力十足,不愧是号稱市裡最好的夜店。
陳憑和沈稚都是第一次來,相比如魚得水的曹澤,拘謹的坐在軟皮沙發上。
陳憑問:“好玩嗎?”
“好,好玩啊”,沈稚硬着頭皮拿起酒杯,實則耳膜都快要震碎了。
陳憑和她碰了一個,這裡的酒是甜味的,感覺沒什麼酒精,和工地上的二鍋頭老白幹比起來,跟喝甜水似的。
“帥哥,喝一個呗。”
隔壁卡座一位性感的女生探過身來,陳憑喝了一杯,美女把手機拿過來要加他聯系方式,他拒絕了。栾思思不是個特别開朗的人,陳憑很照顧她,去衛生間也會陪同。
沈稚看曹澤在舞池裡玩得高興還和美女貼貼,跟栾思思說:“我們也去吧。”
栾思思喝了點酒,臉蛋紅撲撲的,欣然同意了。
陳憑不太想動但又不放心她們兩個女生,隻能跟着去舞池。
人越來越多,有兩個男的有意無意的往沈稚身上擠,陳憑直接伸手把他們擋了過去,盡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一些來意不良的接觸。
他注意着沈稚,另外一邊的栾思思就顧不上了,被人群沖開了一段距離。栾思思肉眼可見的有些慌亂,好在曹澤就在那邊,帶着她玩了起來。
“柯少這是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盛辛摟着一個女孩,順着柯諒行的視線看向舞台的邊緣,不用找,人群中有個很漂亮的女生。
“眼光不錯啊,長的清純身材......也不錯,柯少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類型的了,你不是一貫喜歡胸大的嗎?”
“啊,是喜歡”,柯諒行拿起酒杯灌了一口,懷裡穿着和台上一樣的清涼的比基尼模特含了一塊冰湊到他嘴邊。
他臉偏了一下,模特很有眼力見的不再往上湊,靠在他懷裡緊貼着他,一口一個柯少喊得又甜又膩。
都是男人,盛辛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眼裡強烈的占有欲。
柯諒行一天到晚來者不拒,雖然該做的都會做,但冷淡的跟死了十年的老海龜似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他有這麼想要得到的東西。
盛辛故意說:“我倒是很喜歡這種,你不要我要”。說完揮了揮手,旁邊的男人湊到他身邊,他吩咐了一句,男人下樓去接觸沈稚。
柯諒行靠在椅背上想,陳憑還真是個念舊情的,這都多少年了,還吊在沈稚這顆樹上......偏偏是他不能動的人,換做任何一個都比她強。
他拿出手機給旁邊的模特,嘴唇貼在離她耳朵不超過一厘米的距離,“考驗一下你的拍照技術,把那兩人照親密點。”
手機屏幕上,盛辛指使的男人湊到沈稚身邊和她說話,沈稚搖搖頭,陳憑湊近沈稚似乎在詢問她說了什麼,模特這時按下了拍照鍵。
暧昧的燈光下,陳憑和沈稚俯身貼在一起像是在親吻的情侶。
如此賞心悅目的場景不能他一個人獨享,他迅速把照片發給了某個合作夥伴。
下去的男人似乎覺得不好交差,伸手朝柯諒行所在的二樓指了指,陳憑擡頭看過去,什麼都看不到。
有錢人還真是惡趣味,坐那麼高跟選妃似的派人下來請喝酒。
這時,有人走到了二樓的圍欄前,雙手扶在扶手,身體前傾,鋒利的下颌線清晰可見,從下往上看,那雙狐狸眼又細又長,傲慢且不屑。
陳憑隻愣了兩秒就想通了,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不是嘲笑居高臨下,這個黑夜裡最尊重的人,而是嘲笑自己腦子被驢踢了,竟然會相信左擁右抱的垃圾會對自己死纏爛打。
柯諒行的謊言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他也夠蠢,竟然還會覺得自己了解他。
沈稚朝他看的方向看過去,那裡什麼都沒有,“你看到什麼了?”
“沒什麼,調夠了就走吧,别被變态盯上了。”
沈稚慫慫的跟着陳憑離開了舞池
盛辛在看到沈稚擡起頭的模樣,終于想起來了。
“難怪我覺得眼熟,她不就是沈稚嘛,謝昀珩以前的相好。世界真是小啊,不過我真挺喜歡她的,這麼多年了還對她念念不忘,你說我要是追她,她多久能被我拿下?”
柯諒行興緻缺缺地豎起一根手指,接過模特遞來的酒杯。
“一個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她應該是個傳統的女人,我覺得至少要三個月。”
“我的意思是,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等着被燒死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稚身後站着一個他的同類,他才會如此煩躁。
“太可惜了”,盛辛歎息着,深吻懷裡的女孩,惹得女孩一陣嬌笑。
淩晨一點,陳憑把沈稚送回家,又折返回來接玩嗨了的曹澤和栾思思。
他們的卡座坐了另外一夥人,他打電話給曹澤,對面震耳的音樂證明他還在這裡
“你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