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曆這次沒有痛呼出聲,咬着下唇一聲不吭,硬生生的把手背上的疼痛忍了下去。
“搞半天是個來找活的兔兒爺啊,你早說啊,老子有的是錢,給你就給你了,撿地上的幹嘛啊。”
皮靴男用猥瑣的眼神打量着聞曆,然後目光慢慢上移,聚焦在陳憑身上,似乎也很感興趣,“你跟他是一夥的,你也是兔爺吧,看你剛才伺候人那點技術,還挺招人喜歡的。”
“客人,請您擡起腳來吧,我們隻是普通的服務員,我們馬上就走,不礙着您的臉。”
皮靴男輕蔑地笑了一聲,“我要是不呢?”
陳憑手上用了點力,皮靴男臉色一變,“那我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幫你擡腳,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海涵。”
皮靴男一開始還股着勁兒往下踩,結果腳踝被捏的越來越疼,他隻能把腳收了回去,怒罵道“”“我海你個頭啊我海”,婊子還立牌坊,不就是要錢嘛,我給你,給你!”
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一疊紅票子砸在陳憑身上,一疊不夠又砸了兩疊。
“夠不夠!夠不夠!啊!你啞巴了!”
台上跳舞的停了,公主們面面相觑,同行的服務員局促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夠了,客人,我們可以走了嗎?”
皮靴男不服,“走?給你的錢不拿就走?!”
陳憑隻好彎下腰将錢都撿起來,“謝謝客人的小費,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還就偏偏不讓你們走了,跪着給老子磕兩個響頭,或者讓老子上,你們選吧。”
陳憑沒有向任何人求助,當然,也沒有任何人幫他說話。
盡管接觸的時間不長,他也知道盛辛就算是老闆也不會貿然出手,他是奉行享樂至上的人,這會兒肯定正兩眼放光的看着他的窘态,除非真到無法解決的地步才會出手,至于柯諒行......
之前柯諒行問過他聖誕節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喝個茶,他不想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拒絕了。
在這裡看到柯諒行,并不意外。他可以去任何地方,去吃飯去看電影喝茶,也可以在這裡,和一群男男女女狂歡。
他管不了,也沒有資格管。
可盡管心裡這樣告誡着自己,還是忍不住發澀,以至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那雙隐藏在黑暗裡,看不清情緒的眼睛。
柯諒行有種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的清淡感,就好像一堵無形的牆将他們分隔開,這邊是混亂,那邊是甯靜。
陳憑頓時心底升起一股怒氣,重新看向嘴裡不幹不淨的皮靴男,拽住他的的衣領,“嘴是用來說話的,不是用來放屁的,說話有個限度,有錢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用力将他推了出去,皮靴男沒有站穩,倒在桌子上,一瞬間,桌子上的酒杯都被掃在地上,一場單方面的羞辱變成了一場鬧劇。
額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兩下,陳憑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匪夷所思,明明之前都忍下來了,出去就萬事大吉了,為什麼就是沒有忍住呢,因為那雙事不關己的眼睛,還是因為腦子抽了?
如果他現在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是手滑,不知道暴跳如雷的皮靴男會不會相信。
皮靴男哪裡受到過這種侮辱,隻愣了一下,立刻跳起來叫嚣着要打陳憑,更在發現他竟然還在開小差,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就要往他臉上拍。
“夠了”,柯諒行淡淡地說道。
皮靴男停下了動作,看戲的盛辛視線跟到他身上,開口道:“小劉别亂動手,咱們柯總該心疼了。”
柯諒行眉頭不可查的輕皺了一下,沒人知道他交握的手握的有多緊,“出去吧。”
陳憑立刻扶起聞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