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庫裡的氣氛和剛剛的哭爹喊娘截然不同,就好像失效的制冷系統突然好了,不僅好了,溫度還調低了幾度。
可盡管溫度低,在裡面的人也就不會覺得冷,一個是被氣的熱氣沖腦,一個是被臉被打的火辣辣發燙。
“陳憑,你現在是在因為一個外人在跟我叫,還打我嗎?”
柯諒行的理智已經被這一巴掌打飛了,他覺得不可置信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可笑。他承認在那麼多人面前口不遮攔是沒有給陳憑留面子,可陳憑打了自己又何嘗在乎過他。
“該不會這就是我的報應吧,我傷害了你,所以你現在對我如此态度,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陳憑,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陳憑最看不得他這種婆婆媽媽的樣子,“就打了一巴掌你怎麼能有這麼多戲,你現在真像個自憐自艾的怨婦。”
柯諒行就差在臉上寫上‘不滿’兩個大字,嘴翹的都可以挂醬油瓶了,“我像怨婦也是你逼的,怎麼,你現在就覺得我煩了,你可是打了我一巴掌,我還沒有發火呢。”
陳憑比他還不可置信,“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糾結那些有的沒的,還好意思發火?!”
“你一句解釋都沒有為了别人打了人,就算是陌生人也要給個說法吧,更何況我是你男人。”
柯諒行沒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他也從來不說廢話。這是合理的訴求,陳憑不給自己一個說法他就要鬧到給為止。
“我也希望你是,可是你的所作所為我實在是看不上”,陳憑反諷道。
柯諒行愣了一下,被他一句又搞的炸毛了,“你什麼意思,就因為聞曆,你要和我分開?你還說自己跟他沒關系,你是不是在騙我!”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樣心眼壞,你再說信不信我揍你。”
柯諒行兩部步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胸口砸,跟無賴似的,“你要揍就揍啊,反正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
陳憑用力甩開他的手,氣一上來什麼都顧不得了,故意說:“你還真就說對了,你就是什麼都不是!”
他句句話裡帶刺,沒有一刻有像此時這樣煩躁自己嘴笨,不然一定要狠狠的戳柯諒行肺管子讓他氣的吐血。
他也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怨恨自己,因為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不能讓聞曆知道柯諒行參與其中。
聞曆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卻還想着幫柯諒行洗脫嫌疑,他根本不配聞曆對自己這麼好,也不配做他的朋友。
他覺得很累,一邊是躺在病床上的聞曆,一邊是隻顧着跟他說廢話,說了兩句還裝模作樣紅了眼的柯諒行。
“柯諒行,你别裝了,姓劉的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我打你一巴掌算輕的了。”
還在被陳憑一句話搞的晃神頭腦不清楚的柯諒行,立刻抓住了他話裡漏洞,“他跟你說了什麼?”
陳憑看着他好像真的很無辜,急切的想知道姓劉的說了什麼的樣子,突然笑了一下,很無奈的笑了。
“都到這一地步了當然是該說的都說了,你這樣問無非是想知道我了解了多少。柯諒行,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我厭倦你跟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的給了。”
柯諒行沉默了片刻,說:“是我跟他說了聞曆,我嫉妒他,嫉妒你總是和他在一起,照顧他。我想你身邊隻有我。
我也知道劉總讓他去酒店的事,我有那麼一瞬間是想過讓他曾為用身體賺錢的人,但後來我想起了你,我不想讓你受傷,所以我讓酒店的工作人員去看了,他說沒有人。結果沒有發生,為什麼你還會對我這樣生氣,這樣壞。”
說到最後,柯諒行委屈的不行,被打了又被這樣質問,他的心都快痛死了。
陳憑試圖從他眼睛裡看到一點虛假,看出他和姓劉的知道的真相一樣。
“我就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吧。那你猜,我在之前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柯諒行不明所以。
“我找你是想要監控錄像,查清楚誰是兇手,因為聞曆在你的酒店裡已經受到傷害了,他傷的很嚴重,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醫院看看。”
柯諒行問:“他受了什麼傷?”
陳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說:“□□,他被□□了。”
柯諒行怔了怔,下意識地伸手想要觸碰陳憑,“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