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憑以為柯諒行說的對狗過敏純粹是裝的,為了掩蓋他怕狗而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加上畢竟這幾天和狗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問題,他也就毫無心理負擔地把狗扔進他的卧室。
誰能想到,等着他的不是柯諒行被吓破膽,屁滾尿流的衰樣,而是他躺在床上,一臉死灰的打點滴。
“你......你生病了?”
躺在病床上的柯諒行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看着不願意承認的禍首,蒼白的唇瓣緩慢的開合,“被你害的。”
“......柯總,這帽子太大了我可戴不了”,陳憑死不承認,自動忽略他有緣的眼神,越想越覺得自己還委屈呢,嘀嘀咕咕道:“誰知道你真過敏啊。”
柯諒行見過背後說人壞話的,當面蛐蛐的倒是少見,“你現在是在推卸責任嗎?!”
陳憑看着頭頂上的白熾燈,鼻孔對人地說:“我可沒有那麼說,柯總可别冤枉了好人。”
柯諒行氣的胸悶,提醒道:“你有看到床頭櫃的藥瓶吧?”
“什麼瓶?”
“藥瓶,白色紅色,高十厘米寬四厘米的藥瓶。”
陳憑無辜的搖了搖頭,随後靈光一動,“柯總是要吃藥嗎,我這就回去拿。”
說完還迫不及待的準備往外跑,柯諒行:“......你給我回來!那是抗過敏的藥!”
比起被狗圍攻到全身起紅疹呼吸困難,陳憑對自己不管不顧更讓人心酸,曾幾何時,他可是會在床頭放一杯溫水在,做上一份熱乎的早點,把他叫起來之後才繼續睡的。
剛和陳憑鬧僵,柯諒行總覺得是他的損失。
自己是個感情淡漠的人,願意為了一個男人記這兒記那兒,關心愛護已經是違背本性了,被他愛着的男人要懂得珍惜,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他以為自己在這段感情中付出的最多也最辛苦,陳憑隻需要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帶來的便利就好,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好一度讓他氣憤的想要狠揍對方。
可當陳憑真的離開了,脫離的時間越久,越不适應的反而是他自己。
哪哪兒都不對勁了,早上找不到的牙刷,需要自己調試卻總是找不到最适合溫度的熱水,衣帽間被翻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沒有早點的饑腸辘辘......
他這時才驚覺,一直被自己抱怨的保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再來了,這些事明明在陳憑來之前也會發生,他卻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閑雜卻無法忍受。
陳憑在用自己的方式付房租,承擔家務,想要兩人站在同一個高度上得以相互理解,他卻在自欺欺人,覺得對方不知恩圖報,不看眼色行事,連接收愛意都不會。
高傲自大的他被陳憑嬌慣的連日常生活都沒辦法好好完全,生活變成一灘爛泥。
上一秒還氣呼呼的柯諒行,下一秒就好想被施了定身咒一樣陷入的沉思,臉上還時不時出現一些看不懂的情緒。
陳憑怕他過敏傷到腦子,更怕他把自己氣傻了,小聲地說:“柯總,我知道那是抗過敏的藥了,你别生氣,身上還有紅疹呢,氣了好的慢。”
柯諒行回過神來,有些憐惜的看着一臉不明所以,傻站着的大高個,覺得他也不容易,也就沒有作妖了,不恭敬的話脫口而出,“嗯,已經很晚了,你不用陪我,回去休息吧。”
炸毛的小貓自己卷巴卷巴睡覺去了。
陳憑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了西升的太陽,他可是做好了陪床,以及柯諒行不好說話一夜胡攪蠻纏的心理準備。
柯諒行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難不成是遭受了刺激?他一個有錢老闆能有什麼刺激,該不會是魂穿了?扯的太遠了,新時代鬼神不可信。
倒是聽說過過敏的人腦袋裡鑽進了細菌蟲啥的,不對,那是接觸了細菌腦袋裡長蟲,總之,他腦子不正常。
“你做B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