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飯局結束。

“倏。”

程逸舟與華君行站在吸煙區，各自點燃了一根煙。

那個omega晚上還有節目通告，周錦一到時間就起身告别，攬着他的白月光揚長而去，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月前剛剛離婚的alpha。

華君行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半眯着眼吐出煙圈，像是長長歎了口氣，“哎，逸舟，你說……”

程逸舟半低着頭，想着一會兒自己去哪兒。

“蘭掩現在去哪兒了呢？”

華君行的話一下子點醒了程逸舟喝了酒的頭腦。

“你——”程逸舟猛然擡頭看他，繼而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太激烈，又偏頭盯着不遠處的竹林，放緩了語氣，“我怎麼知道？你問周錦去呗！”

華君行也喝了些酒，沒注意到程逸舟不算正常的反應，他仰頭又是一聲長歎，“蘭掩這個小漂亮……”

“如果沒有周錦，其實他真的很不錯。”

程逸舟将煙頭摁滅，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走了。”

華君行看着他的背影，“慢走啊，小程總！”

——

蘭掩今天收攤的時間晚了很多，因為他被附近一位賣文具的和藹的beta老奶奶叫住，跟自己商量做面包的生意。

商量的時間一長，自己就被beta奶奶挽留了下來，吃了一碗香噴噴的陽春面。

“小蘭，你一個omega做生意，身邊沒其他人陪着？”

“奶奶，家裡就我一個人。”

“哎喲，小可憐……那你每天早晚來一趟，豈不是很麻煩？”

“也還好，辛苦一點，賺的錢踏實。”

“其實，小蘭，我在想，你可以在他們上學的時候，把面包放在我們這兒擺着，路過的人多多少少也會買。”

“那……租金……”

“嗐，不用租金！我們在白天可以多賣一塊錢，等到這些小娃娃放學的時候，就便宜一塊錢，就說是當天快賣不掉了，要特價處理！”

“……這樣吧，奶奶，你看……”

蘭掩第一次談生意，雖然是再小不過的買賣，但還是緊張得他羞紅了臉。

“孩子，你說。”beta奶奶微笑着鼓勵似的望着他。

“你看，我給您算面包的批發價，之後孩子們想吃面包，就都在你這兒買，我就，不推小推車來了。”

Beta奶奶愣了一下，意識到眼前的這個腼腆的omega是在努力地向自己推銷面包，心中的柔軟更甚。

蘭掩卻誤會了她的沉默，以為是自己的要求太多，趕緊解釋道：“要是、要是您不想買我的面包也是可以的，奶奶，或者……或者您看，咱們先試個兩三天，要是生意能做下去，我們再長期合作，要是不行……我可以把錢退給您……”

“傻孩子……”beta奶奶失笑搖頭，“做生意這麼算，可是會把底褲都賠得不剩的喲！”

“我……”蘭掩笑了笑，垂眸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發燙的臉皮降溫。

“可以！”beta奶奶起身，柱着拐杖慢悠悠地将挂鈎上的外套給蘭掩拿了過來，蘭掩趕緊上前接過，“你算算，兩車面包的批發價是多少？要是虧本了，你退我一半的錢就是，做生意本來就有風險，哪能讓你一個小年輕全擔呢？”

蘭掩一聽，心生歡喜，手忙腳亂地找到計算器一頓操作，最後局促的給了beta奶奶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