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奶奶很爽快的付了定金,蘭掩小心翼翼地把錢收好,穿好外套便與奶奶作别。
……
蘭掩穿着大棉襖,抵着寒風艱難地開動着自己的二手三輪往回趕。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A城的十二月了,蘭掩用圍巾将自己的整張臉都包了起來,卻還是感覺有些支撐不住。
但再冷的寒風,也吹不滅他内心的激動。
蘭掩的内心又欣喜又忐忑。
欣喜的原因自不用多說,忐忑則是他還沒有在這麼晚的時候回過自家的小院子,他害怕在巷子裡遇到作惡的劣等alpha。
但是,這個家還是得回的,自己還要趕着回去把明天要給奶奶送來的面包做好呢!
蘭掩正想着自己一會兒回家,要怎麼才能不惹人注意,就看到不遠處的馬路牙子上,坐着一個衣着不菲,卻垂頭喪氣的男人。
蘭掩心頭一緊,正要加速沖過這個行為詭異的男人,卻在男人擡頭的那一秒忘了踩油門——
“程逸舟?”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蘭掩一輩子也想不到那群高高在上的alpha,也會有狼狽地坐在路燈下的一天。
蘭掩的車速不自覺降了下來,他在裡程逸舟兩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警惕地沒有上前,但也做不到将自己認識的人扔在路邊不管不顧。
程逸舟揉了揉眉心,看向了蘭掩,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小蘭掩?”
蘭掩身前穿着厚重如簾幕的棉衣,整張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程逸舟還能認出自己,也真是意料之外。
蘭掩拉下擋住自己面部的圍巾,一下子聞到了屬于程逸舟身上的酒氣,他了然,呼出的溫氣在空中凝出白霧,“你喝醉了?坐這裡幹什麼?你的司機呢?”
“唔……”程逸舟皺着眉揉了揉太陽穴,狀似艱難地回憶着,“我……啧,剛才有個飯局,回家路上跟我哥吵起來了,他把我扔下就跑了。我現在這是在哪兒?”
“……”
蘭掩将信将疑,他知道程逸舟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關系很不好,程逸舟學生時代經常因為挑釁自己的哥哥而被斷零花錢,然後去找周錦蹭吃蹭喝。
但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七年前,程逸舟的哥哥28歲,還勉強可能意氣用事,可七年過去,他不太相信一位三十多歲的程家掌權人,還會和自己的弟弟置氣,将他扔在荒涼的路邊不管不顧。
程逸舟并不在意蘭掩相不相信,反正他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搖搖晃晃地起身,險些一個踉跄摔到路中央,看得蘭掩眉心緊鎖。
“小蘭掩……幫我個忙……”
程逸舟隻穿了一件羊絨大衣,平日裡豪車接送,高端場所出入,這樣的穿着得體又精緻,可此時此刻在路邊坐了不知多久,手指早就被凍得麻木了。
他走上前搭上蘭掩的肩膀,蘭掩的臉頰被他手上的冷氣凍了一下,原本就不怎麼強硬的心不知不覺又松動了幾分。
“把我送回家吧?”
程逸舟毫不見外地翻坐上三輪車的後座,擁擠狹窄的座位一下子将擠得兩人前胸貼後背,蘭掩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就要掙脫逃走。
“呼——”程逸舟籲出一口氣,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omega的不習慣。
他寬厚的胸膛靠上蘭掩單薄的後背,冰冷的雙手鑽進蘭掩厚重溫暖的擋風衣,抓住了蘭掩大腿上的牛仔褲布料,明明這樣的姿勢并沒有掐腰暧昧,蘭掩感受着中間因為布料的壓縮而被擠壓的明顯觸感,卻甯可讓這個粗手粗腳的醉酒alpha攔着自己的腰坐好。
蘭掩控制不住地輕顫了一下,藏在發絲之後的耳垂染上了點點紅脂。
寒夜裡,圖謀不軌的alpha用滿身的酒氣裹住了這個幹淨的omega,枕着蘭掩肩頭的發絲戳得蘭掩的下颌有些刺疼。
程逸舟恍若未覺,他閉着眼,感受着十二月的冷風肆意的呼嘯,擱在柔軟的大腿上緊握成拳的堅硬指節漸漸回溫,喃喃發出一聲喟歎,“暖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