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入了信息後,就該拍結婚照了,指揮的人估計情商和溫酌是一個level的,一直在說:“别害羞呀,靠近一點。”
她們倆這明顯就是不熟,怎麼能看成害羞的呢?
時星洄無聲歎了口氣,看了眼無動于衷的溫酌,隻好湊了過去,揚起一個笑容,鏡頭下的手輕輕拍了一下溫酌的手,提醒道:“笑一下。”
溫酌皺起眉,這個畫面被記錄下來,攝影師“哎呀”了一聲,“溫小姐,别這麼苦大仇深的,今天是個好日子。”
“是啊,小酒,笑一笑。”
時星洄是有些叫順口了,這才脫口而出,卻發現這個稱呼就像一個讓溫酌變乖的按鈕。
隻見溫酌輕抿唇瓣,直視着鏡頭,露出一個生疏青澀的淺笑,簡直如夜裡獨自盛開的昙花,一瞬間,美不勝收。
攝影師滿意地笑了,“好好好,保持住,時小姐,你也笑一個。”
時星洄漾開笑容,抛開演技不談,她們看上去還是像一對熱戀期的伴侶的。
紅底燙金的結婚證發了下來,上面的照片親昵而融洽,或許是她們之間最不劍拔弩張的瞬間了。
把溫酌的那一張遞了過去,時星洄将手機上輔導員的消息露出來,“要交學費了。”
這個畫面或許會很滑稽,畢竟她們剛剛結完婚,但是現在名正言順的,時星洄就是想敲溫酌一筆,盡管這個學費确實要交,盡管這個金額對于溫酌來說可能隻能算九牛一毛。
果然,溫酌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就拿出手機給時星洄轉了十萬,閉目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疲憊,“自己交。”
這就是富婆爆金币的感覺嗎?
時星洄決定今天先順着溫酌的心思,還好心情地問:“你怎麼了?”
女人坐在排椅上,即便閉着眼也下意識斂眉,雙肩耷拉着,像是有什麼揮之不去的煩心事。
“沒什麼,去吃飯吧,下午去上墳。”
溫酌站了起來,姿态玉挺,一瞬間将所有脆弱和迷惘都藏了起來,“别忘了,你媽媽今天頭七。”
是因為這個嗎?
時星洄觀察了一下她的面色,仍然淡淡的,沒什麼特别的情緒,可見不是。
算了,管這麼多做什麼?
時星洄先交了學費,然後看了眼還剩下六萬的餘額,感慨着原身可真是個月光族,仗着是拆二代真就一分錢不給自己留啊?
她坐在了溫酌的身邊,清了清嗓子,小聲問:“我八月三十一号開學,這大半個月,我是住在你那裡,還是回自己家?”
溫酌淺淺睜開眸子,目光古井無波,“回你家去,我有需要會叫你的。”
“行。”
時星洄靠在椅背上,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車我給你開回去了,鑰匙在浴室裡,你等會兒自己回去找找。”
或許是嫌她絮叨,溫酌不悅地扭頭,“行了,閉嘴。”
切,搞得像誰想說似的,這不是怕車鑰匙不見了把債安自己頭上嗎?
車内再度變得安靜,元鹿把她們送到了酒店,然後就去公司處理續約的事情了。
溫酌點完餐後,将鑰匙丢了過來,“等會兒你開車。”
又是命令,時星洄按耐不住身上的反骨,笑着嗆了回去,“我之前開車可是給自己撞了個腦震蕩,你這也敢坐?”
溫酌勾起淺笑,冷肅又妖冶,“那不是正好,咱們一起去見你媽媽。”
原來這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時星洄發現自己真的怼不赢溫酌,就歇了心思,安安靜靜地用餐。
這家不愧是溫酌嚴選,食材很是新鮮,做工也精細,時星洄吃得惬意,時不時滿足地挑眉,眼尾挂着餍足。
許久,溫酌陡然間放下筷子,聲音顯得有些刺耳,眼前的一切恍惚起來,她暈倒在桌前,額頭磕出一片紅痕。
時星洄驚訝起身,搖了搖溫酌的肩,“喂,你别吓我啊?”
這位可是行走的八千萬,千萬不能出意外。
正要抱起溫酌去醫院,時星洄的目光無意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上面顯示着一個看不懂的卦象,但是有解詞。
雷水解卦,下坎上震,震為雷,為動;坎為水,為險;險在内,動在外,嚴冬天地閉塞,靜極而動,萬象更新,冬去春來,一切消除,是為解。
而對于姻緣的解卦是:久旱逢甘霖,意味着即便已經經曆了千辛萬苦,但困難即将解決,誤會即将解除,戀情出現轉機,會與心上人締結良緣。
最下面,是那位占蔔的大師發來的消息。
“溫小姐,恭喜你,你的星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