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對面情侶過馬路,勾肩搭背的走到葉譚站着的路口。
小情侶站着不走,好像也在等車。
高峰期路過的出租車不少,都有客。
等煩了的小情侶膩膩歪歪,男的要坐公交車,女的不願意。
葉譚閑着無聊低頭刷手機。
沈陌等不來車,拉了葉譚一下,指了指對方的鞋帶。
“我坐公交走,你一個人路上小心。”
葉譚收起手機,走到旁邊的台階處搭個腳系鞋帶,突兀聽到來自後方的幹嘔聲。
扭頭看去,吓得葉譚把鞋帶系成了死結。
這是什麼情況?
“沈陌。”葉譚喊住準備過馬路的沈陌。
“啥事?”沈陌腳步一頓往回走。
葉譚走過去,目光瞥向旁邊的小情侶。
沈陌順着葉譚的視線打量小情侶中的一個,活似懷孕般扶着路邊的樹嘔吐。
之前路過時沈陌沒聞到兩人身上有酒味,倒是女人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香水味。
女人看上去渾身沒力氣要往下倒,男人從女人的包裡翻出藥瓶和小瓶的礦泉水,倒出藥遞過去。
女人瞧着有某種疾病,沈陌評估之後視線轉到葉譚身上。
葉譚湊近對沈陌低語道:“那女的魂魄離體一半,另一半粘在男的身上,拉扯着都變了形,感覺人快不行了。”
“預謀殺人?”沈陌腦子跳出猜測。
葉譚道:“女人現在就像是臨死前的最後掙紮,怎麼辦?”
沈陌果斷掏出口袋裡的證件,快步走上去,伸手擋開有嫌疑的男人。
“你誰啊?”穿着格紋長款大衣的精緻男唬着臉。
“警察。”證件怼到大衣男眼前,沈陌說,“我看她情況不太好,趕緊送醫院。”
“哪來的神經病,用不着你多管閑事,警察有什麼了不起。”大衣男諷刺道,“我女友隻是胃不舒服,老毛病犯了而已,用不着去醫院。”
葉譚不光報警,還叫了救護車。
“需不需要不是你說了算,真耽誤了治療,你能負起責任嗎?”
“嘿!”大衣男伸出食指指着一唱一合的兩人,“你們兩一夥的,不會是騙子吧?”
“指什麼指。”沈陌打掉對方極不禮貌的手,“人死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大衣男還想再罵兩句,警察和救護車趕到。
經醫護人員初步檢查,“必須馬上送醫院,中毒症狀。”
救護車帶走了臉色發白的女人,警察對大衣男進行詢問。
葉譚跟沈陌小聲道:“人不行了。”
清晰的魂貼在了大衣男背後,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沈陌無言的歎息,打電話叫人到醫院把屍體領出來,聯系家屬做屍檢。
一旁被迫問完話的大衣男聞聲不幹了,握着拳頭沖上去。
“你在說什麼,你死了她也不可能死!”
兩名警察一左一右把人架住,“襲警犯法。”
大衣人一聽頓時消停了,指着眼前人問:“他真是警察?”
“對。”警察确認了同事的身份。
沈陌等人冷靜下來,點開手機新到的信息,上面明确寫着人在救護車上失去了生命體征。
“你現在是嫌疑人,回局裡解釋吧。”沈陌揉了揉額頭,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又得加班。
警察從大衣男身上取走屬于女人的東西,聯系上家屬。
葉譚到街邊買了兩杯奶茶,一杯遞給沈陌,一杯自己喝。
坐在辦公室裡,嘴裡奶茶的甜度不足矣彌補腦力勞動後缺失的能量,葉譚放下杯子盯着牆角發呆。
沈陌一口氣喝了半杯,談及灰影的事。
“潛意識裡的求救,能救得回來嗎?”
葉譚正視發問的沈陌:“今天遇到的第一起,依我的判斷,魂出來一半就不太可能完整的回去,救活的希望不大。”
警員這時候推門而入,手裡拿着屍檢報告。
“情殺,嫌疑人交待了,看到死者跟别的男人有染,心生歹念。”
看完報告沈陌放到一旁:“夾竹桃汁抹在了杯口,真是個人才啊!”
“嫌疑人怒罵死者給他戴綠帽子,實際上嫌疑人有老婆,綠了自己的老婆怎麼不說,雙标狗絕了!”警員無力吐槽。
沈陌撓了撓頭,想到一個點子:“找植物學家,做一期常見有毒花卉的視頻放到網上去,别再有二傻被害了。”
“最好是圖文并茂,簡單易懂,字體要大,方便老年人和小孩子。”沈陌想了想沒别的事了,打發警員去辦。
“困死了。”葉譚往牆邊的折疊床上一躺。
“我還得忙一陣子。”說着沈陌拿着屍檢報告離開。
第二天早上醒來,葉譚頭疼眼花感覺嗓子有點腫,鼻子隻有一邊通氣。
完,葉譚有幸成為流感大軍中的一員。
去外面藥店買藥的時候捎帶了一包口罩,葉譚吃了早飯後吃的藥。
估計是藥的作用,眼皮打架睜不開,葉譚想睡覺卻不行。
收到快遞派送的信息,葉譚買的床和床墊今天一塊到了,他得回去一趟。
等安頓好了才能在新買的大床上補一覺,葉譚跟沈陌說了一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