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等到下午,快遞終于送貨上門了。
葉譚嗓子疼,喝水都像是在吞異物,中午沒什麼心思吃飯。
本打算熱一下昨天買的速凍包子一類的,葉譚忽然記起豬肉生痰,隻好點素食外賣對付一頓。
吃了藥渾身冒虛汗,四肢無力提不起精神。
貨送到了,安裝雖然簡單也花了兩個小時,又是拆包組裝又是打掃衛生。
終于能躺下休息了,葉譚昏昏沉沉的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身上出不了少汗,葉譚自我感覺比昨天強了那麼一點,嗓子疼的像吞刀片。
虧得鼻子通了,買的藥挺管用的。
又吃了一天的素食,葉譚自覺嘴巴裡淡出鳥來。
第三天去上班,葉譚一直戴着口罩,怕傳染給别人影響工作。
說話悶悶的,能不開口就不開口,葉譚在辦公室坐了半天,沒看到沈陌的人。
問了别人才知道,一家酒吧的男廁所隔間内發現了女屍,雙眼皮不翼而飛,沈陌找顧毅合并案子去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一響葉譚轉着椅子朝向門口。
沈陌一臉虛脫狀,右手捂着肚子,手裡拿着藥和空水杯,難受的不行。
“你怎麼了,拉肚子?”葉譚走過去接過沈陌手裡的文件夾。
“你感冒還沒好?”沈陌把藥和水杯放桌上,扶着桌子緩口氣。
“哪有那麼容易,吃不吃藥最快也得一個星期才能好。”葉譚看沈陌實在難受的不行,“去醫院吧。”
“你開車吧。”沈陌回來拿車鑰匙。
兩個病号上了車,直奔醫院。
沈陌拉肚子是因為買的早飯吃了一半,因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又接着吃完,然後吃鹹了灌了半杯過夜的涼水。
以為身強力壯沒事,誰知道跑了一次肚子不解恨,拉得他腿都軟了。
吃了藥也不管用,沈陌心知不能拖,越拖越麻煩,幹脆老老實實上醫院得了。
排隊挂号的時候,沈陌讓葉譚也挂個号,來都來了幹等着多浪費時間。
葉譚想想也是,跟着挂了号。
兩人先後看過醫生,沈陌想快點好選擇挂水,工作一大堆等着他處理,耽誤一天能耽擱不少事。
“要不你也挂一個,嗓子啞的我都聽不清你說什麼。”沈陌慫恿葉譚,“挂水好的快,嗓子再疼下去多影響吃飯。”
床位就别想了,醫院哪天的床位都是滿的。
兩人不需要,就在等候室裡坐着挂水。
閉着眼睛眯了一小會,葉譚一個激靈冷醒了。
半個小時後終于輸完了,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
“吃飯去。”沈陌肚子裡沒食,餓得咕咕叫。
有些發物還是得忌口,沈陌翻了翻附近的餐飲點評網站,找一家合适的。
“新案子跟舊有的割眼皮案一樣?”吃飯的功夫,葉譚聊起來。
“傷口的痕迹順滑,跟最開始的那一起手法相似。”沈陌說,“顧毅那邊在跟進。”
“美容店殺人案結了?”一直沒消息,葉譚順嘴一問。
“結了,兇手上次不是說要飛國外,顧毅馬不停蹄攔下了。”沈陌放下筷子,吃飽了。
兩人結了賬,上了車。
“死者女兒是其妻二婚帶的孩子,死者好色就有那麼點心思,口頭上占便宜不算,私下裡偷偷摸摸動手動腳。”
“她媽媽知道後吵着要離婚,死者不樂意,說除非他死,這輩子别想離婚。用報警威脅也沒用,死者恬不知恥的說,一旦報警這個家就臭名遠揚了,誰也得不了好,最受影響的自然是孩子。”
沈陌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媽媽為了女兒,在死者的飯菜裡下安眠藥,女兒為了媽親自動手殺了人。”
“這也是為什麼死者沒有喊叫的原因?”太令人唏噓了。
葉譚認真開車:“趙晴的死呢?”
“死者的女兒不認識趙晴,塞你懷裡的兇器,上面的指紋是别人的。”沈陌說,“死者女兒行兇時戴着手套,刀是從吃飯的餐廳順走的。”
局裡,剛進門就開始忙。
同事拿來了一堆資料,各種報告和監控視頻。
有的監視實在是太不清晰了,看得沈陌眼睛泛酸。
葉譚在翻案件初步的調查結果,女死者身上的貴重物品都在,排除了劫财,身上衣服完好排除劫色的可能。
最讓葉譚在意的是,死者出現的位置,讓他瞬間想到了葉明死時的那個夢。
從照片上來看,窗戶對着門口,左手邊一排隔間,右側牆上并沒有安裝小便池。
隔間的數量,窗戶的大小,屍體倒在地上的姿勢,無一不像。
葉譚越看越眉頭緊鎖,有種夢再度照進現實的不真實感。
“我想去案發現場看看。”内心的躁動在催促着他。
沈陌放下手頭的資料,捏了捏鼻梁:“你自己一個人能行?”
“大白天沒事。”葉譚說走就走。
沈陌沒法跟着一塊去,工作脫不開身。
“自己小心,有情況打電話。”沈陌叮囑一句。
打車來到案發地,葉譚站在衛生間門外有點晃神。
記憶中的畫面與現場一模一樣,不能說市面上所有開設的酒吧,衛生間都是這種大衆裝修。
葉譚看得細節,太像了,一比一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