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去世那天可是與你見面?”
燕歸紅點頭,“沒錯,那天我們約得很匆忙,因為聽說她的夫君要回到揚州做生意了,她想斷掉我們的關系,那天算是我們最後的一晚,我準備了很多甜棗,可,”他微微歎氣,“她沒出現。”
“我當時隻以為她是不想再與我有關系了。”
林與聞點頭,“那王夫人呢?”
“沉雨?”
林與聞心想這燕歸紅是真的每個相好的名字都記得啊,“嗯,是。”
“她與我倒是一直感情很好,”燕歸紅回憶道,“那晚我沒等到她還特意請雲夫人替我打探,雲夫人說沉雨她落水,意外身亡,我還難過到現在呢。”
哈……
林與聞心想你勾引我那陣也沒看出來有多難過啊。
“你,與她們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知道的人很多,戲班子的人,雲夫人那邊的人。”燕歸紅說完又連忙補充,“但我可沒告訴給她們的丈夫。”
“本官的意思是,你與她們定期見面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燕歸紅表情糾結,看起來确實是想不出來什麼。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現在說不出來什麼的話,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燕歸紅的眼睛眨眨,冤屈與絕望同時湧了上來,一滴眼淚滑下眼眶,我見猶憐。
“大人,這通奸我都認了,殺人我有什麼不能認的,反正都是一死。”
林與聞沉默下來。
“您隻與宋員外與王舉人說一句,我也是要浸豬籠的,兩位夫人要是真因我而死,我又有何顔面存活于世呢。”
陳嵩那邊都看傻了,誰說的戲子無情,眼前這戲子可是個大情種呢。
林與聞實在審不下去了,他生怕再審下去這燕歸紅能現場給他唱段長生殿來。
他呼口氣,“浸豬籠的事情你放心,宋員外和王舉人都不打算追究這個事,畢竟于他們家聲不利。”
燕歸紅又來看林與聞,林與聞渾身不舒服,他指着燕歸紅,“但是你這些日子必要潔身自好些,萬一再出樁命案,本官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大人英明,如果沒有大人——”
“走走,出去出去。”
林與聞擺擺手,叫衙差把燕歸紅拖遠了去。
“大人,您覺得不是他嗎?”陳嵩不解。
林與聞歎氣,“就像雲夫人說的,這兩位夫人都是他的金主,聽他的語氣,應是關系不錯,他确實沒什麼動機啊。”
“那大人,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其他的相好呢?”
“怎麼講?”
“是人都善妒,他看起來左右逢源,但肯定有那動了真心的,雇兇下了殺手。”
林與聞驚訝地看着陳嵩,“你說的倒也有理。”
陳嵩嗤笑了一下,“大人,我這捕頭也不是白做的。”
林與聞手指摩挲一下,“這樣吧,你先找一撥人守着東郊那處宅子,再找人跟着那燕歸紅,看看能不能有别的線索。”
陳嵩抱拳,“知道了大人。”
林與聞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可是他現在也沒有什麼線索,隻能先這樣提防着兇手再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