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聞咬着嘴唇,“兩種辦法,一種是找比他更厲害的上官,而你們的指揮使這陣不在軍營,還有一種就是找尚未與這個環境同流合污的新長官。”
“你是說……”
林與聞與袁宇相對,兩個人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林與聞問,“你在哪抓到的嚴方圓!”
“我帶你去!”
……
此時已經天黑,他們兩個人怕被發現,火把也沒點,就摸着黑往逮捕嚴方圓的地方去。
袁宇說逮捕嚴方圓的時候場面很混亂,但是嚴方圓的表現很鎮定,看到他就直接跪下了,并說了他殺人的事情。
照理說,既然是白虎營的人,袁宇是沒有資格扣留的。但等李炎來帶人走的時候,袁宇還是例行公事地與李炎商量要不要把事情先報到兵部再說。
“雖然我們不會像你們一樣三司會審,但既不是戰時那樣緊急,這種人命案子我還是覺得得過一遍兵部的手再說。”
林與聞驚訝于袁宇的謹慎,“确實,如果你沒這麼做,等事後才知道他是玉公公的胞弟,那就真出事了。”
“我的理由夠正當,所以他也沒辦法做什麼。”袁宇有點驕傲,“不過知道他是玉公公的弟弟我也吓了一跳,本來還想告訴你呢。”
“那為什麼不說?”
“你要當閹黨一派我管不了,我可是很在意自己的名聲的。”
“嘶——”
林與聞正欲發作,卻看見袁宇說的那個地方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不會是李炎的人先來一步吧。”
袁宇的身體比腦子快得多,直接沖上去就與那人扭打起來,拳頭還沒下去,那人就把面罩摘了,“袁千戶,是我啊!”
“诶?”
林與聞跑過來,身體整個彎下來,眼珠子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你怎麼會在這?”
“嗯……”
林與聞扒開袁宇,揪着衣領子把陳嵩提溜起來,“你知不知道私闖軍營是什麼罪過啊?”
“也不算私闖,”陳嵩把腰間一個令牌舉起來。
袁宇眨眼,“這個不是我的令牌嗎?”
林與聞太陽穴突突的疼,“你可是個捕快啊!”
袁宇真怕林與聞把他自己氣死,趕緊攔在兩人之間,“這是我給程姑娘用的,應該不是陳捕頭偷的。”
“大人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陳嵩退了兩步,揉揉自己的脖子。
“你還好意思提,你!”
“大人,”程悅從遠處跑過來,臉上俱是慌張與抱歉,“是我請陳捕頭來的。”
“哈?!”
怎麼着這一個個的,都要造反了?
陳嵩那大高個躲在程悅身後,“大人,你先聽聽程姑娘說嘛。”
袁宇也對林與聞點下頭,示意他冷靜一點,既然是程悅的主意那必定不會太離譜。
“大人,那天驗屍,我從屍體裡找到了這個蠟丸,就在死者的胃口裡,”程悅把用布包裹着的一個蠟丸交給林與聞,“當時我沒有告訴您。”
“為什麼不說?”
“大人,您一定也感覺到了,這個案子不是普通的兇殺案,這中間肯定牽連着更大的陰謀,如果我貿然把證據交給您,Y以您的個性,必然會卷入他們的鬥争裡。”
“你,你還擔心上我了?”而且什麼叫以我的個性?
林與聞也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生氣,“自作主張的人明明是你,還有陳嵩,她讓你來你就跟着摻和是吧?”
“沒有沒有大人,”陳嵩趕緊搖頭,“我是自願來的,那個公公天天待在衙門裡,就連我都能感覺到他對您不懷好意,别提程姑娘這種知情人了。”
“他對你做什麼了?”袁宇警惕地看向林與聞。
林與聞實在不想在這說這個,繼續問程悅,“蠟丸裡是什麼?”
“一個藏寶圖。”
“嗯?”
“就是這裡,”程悅走到陳嵩剛才挖東西的地方,“所以我才想先把證據找到,然後再交給您。”
林與聞呼了口氣,“要是什麼都找不到呢?”
“那我就不會再提蠟丸這件事了。”
“大人,我覺得程姑娘做得對。”陳嵩咂咂嘴,“那個玉公公天天找人跟着您,您這些事都不方便做的。”
“我自己不知道啊?”林與聞心想我要是不知道他監視我我幹嘛大晚上出來。
袁宇這江都縣的幾個活寶,“我們還是先把東西挖出來吧,過幾天就要開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