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她嘛。”
“這大晚上,你一個姑娘家,”林與聞龇牙咧嘴的,“不是讓你出來就帶着小丫頭嘛。”
“她身體不舒服,”李小姐拍林與聞的肩膀,“要不是我,你能有這麼多人使啊。 ”
這倒是,知府派了不少人以幫助林與聞的名義守着李小姐,生怕她傷着根頭發絲。
“一會要是成了,你們這波人跟着我和大人上樓,”陳嵩這邊指揮道,“揚州府的就直接奔去成家那幾個宅子,直接抄了。”
他說完這話,看向酒樓的房頂,黑子蹲伏在房梁上,随時準備翻身就跳進二樓的西廂房。
“今天晚上,其餘都是次要的,程姑娘的安全最重要。”
“是——”衙役們剛要應,林與聞就對他們瞪着眼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是。”大家小聲道。
半天也沒什麼動靜,林與聞他們多少等得有點急了。
“大人,我們要不要沖進去啊,直接把那畜生逮了算了。”
“等黑子。”林與聞緊盯着黑子的動作,黑子的耳朵靈敏,又很關心程悅,他都沒動,那就說明還不到要動的時候。
陳嵩焦躁,一直握着手中的刀,又松開,“大人您怎麼想的,竟然讓程姑娘犯險。”
“我本來是想讓你犯險的。”林與聞也後悔呢。
“……”
“動了,頭兒,黑子動了!”
“沖進去!”
掌櫃的這邊還招呼客人呢,隻覺得身後黑壓壓一片,這些人蹬蹬蹬沖上二樓,差點把他也帶飛。
一推門,黑子已經制住了成有銀。
但與其說是制住了,不如說成有銀自己已經倒在地上了。
李小姐快跑幾步,抱住程悅,“你沒事吧,”她捧起程悅的臉觀察,發現程悅的眼神有些迷離,“林與聞,程悅她——”
“我沒事。”程悅虛弱道,“我剛剛讓黑子把那個香熄掉了,緩一緩就好,給我倒一杯涼水。”
“來了!”小沈趕緊端着茶水過來。
“灑些在我臉上,讓我清醒清醒。”
李小姐用指尖蘸了茶水,撒在程悅臉上,“好些嗎?”
程悅幾個深呼吸,“好了,好多了。”
“一進屋我看他站在窗邊,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燃起那個迷香了,所以我故意挑逗他幾句,引他到我身邊,他肯定以為我體質相對弱,會比他先暈過去,但是——”程悅得意地搖了搖手裡的銀針,“我用針一直刺着皮肉,好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李小姐快要心疼死了,“林與聞,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
“湘雯,不是的,正因為我熟悉這個香,所以我才是這件事最合适的人選,”她靠着李小姐,對林與聞露出笑容,“大人沒有因為我是女子就放棄我,我很感激。”
李小姐不再抱怨,隻是輕輕捋着程悅的頭發,“林與聞,你找兩個人送我們回去。”
“湘雯……”
“我不管,你是役員,你不想給縣衙裡的人添麻煩,但我是大小姐,”李小姐氣鼓鼓道,“我背不動你。”
程悅情不自禁,笑了出來,“好。”
“本來就該找人送你們走,不是因為你是女子,”林與聞知道一定要給程悅強調,“是因為你是今天的大功臣。”
“黑子!”他朝黑子喊一聲,“你不用管這邊了,送程姑娘和李小姐走。”
“但是袁千戶說……”
“本官今天别的沒有,就是護衛多,快走吧。”
黑子點下頭,走到程悅跟前,讓李小姐幫着忙,把程悅背到背上。
他們走了之後,林與聞終于有空好好看看這個成有銀了。
這迷香确實厲害,這屋子裡盛了這麼多人,成有銀還能呼呼大睡。
“大人,要我打他一頓弄醒他嗎?”
你隻是想打他一頓吧。
林與聞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
成有銀轉醒,他的頭疼得緊,昨天晚上他不過是與那個縣衙裡的女人說了幾句話,怎麼好像就失去知覺了。
這次迷香的勁太大了?
“你醒了?”
成有銀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着絲縷,而他身邊睡着一個彪形大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