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謝挽卿拉着他後退幾步解釋道:“食魂花。”
接着她捏決飛了隻紙鶴出去,江錦霜又問:“幹什麼?”
“别問這麼多,聽我慢慢跟你講,來,過來。”謝挽卿勾了勾手,指着她面前的巨大牌匾道:“看到了嗎?”
禁地。
……真直白。
“所以我真的挺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進來,還有,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被食魂花纏上的人基本都死了,沒死的至少也得瘋,你……”
江錦霜聽着她絮絮叨叨,轉頭一記眼刀過去問:“你好像很失望?”
謝挽卿登時就止住了話頭,她打哈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離開了這個古怪的禁地,他們再次回到了放置着冰棺的那地方。
漼寒天在門口來回走,走兩步就擡頭看眼門口。
江錦霜剛一踏進門,就被一陣牛大的力撞到了門上。
“前輩,你沒事吧?”
“他當然沒事,進了我家有門障的禁地,被食魂花纏住還能好好地走回來,能有什麼事?”謝挽卿慢悠悠地進門,瞥了一眼抱得正緊的兩人嗤笑一聲。
漼寒天這才松開來,江錦霜剛才毫無防備地被撞到門上,他原地順了順氣,十分不客氣地在漼寒天頭上來了一下:“以後别這麼急躁。”
謝挽卿走到冰棺前,伸手隔空摸了摸棺中那人已經蒼白了的唇。
“明日你們便走吧,”謝挽卿收回了手,指尖還帶着點寒意,“孤雲司不安全。”
“盡管有我爹在,但還不能完全确保能護住這裡的每個人,”她斟酌了下,又道,“雖然我還是覺得你們和叛徒攪在一起的行為不太妥當,但就目前而言,那樣也好。”
叛徒。
江錦霜細細想了想,現在每個門派都還不能獨善其身,誰都還未把自己從“叛徒”這個詞裡幹幹淨淨地擇出來。
他問:“那你們呢,留在這繼續死守嗎?”
像是被問到痛點,謝挽卿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道:“我爹在這裡,孤雲司就在這裡,我也會一直在。”
繞來繞去,又繞回了謝玉泉身上。
他是個犟種,受了傷咬死不肯治療,更别說讓他和他不信任的其餘門派抱團取暖了。
謝挽卿說得盡管有幾分道理,但可若謝玉泉都倒下了,那她剛才設想的那些都不過是水中泡影。
“好了,不說這個了,”謝挽卿想要逃過這個話題,她扯出一個笑,“你們餓了嗎?”
聽她給了台階,江錦霜也沒打算繼續糾纏下去,他點了點頭,伸手護住漼寒天的後腦勺也讓他“點了點頭”。
————
“小姐,這是今天您要的菜樣,如果還有需要,請随時吩咐。”
謝挽卿随意掃了眼桌上的飯食,朝那人點頭道:“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滿目的紅椒,映得江錦霜眼睛疼。
“這是我爹從江南尋來的廚子,你們試試?”
漼寒天沒說話,他拿起手邊的筷子沒先動,而是轉頭看了眼一旁的江錦霜。
“怎麼不吃?”謝挽卿剛問出口,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立馬道,“我忘了,靜清宮那邊的人是不是不吃辣?”
說着她便将剛才那人喊了過來,吩咐他下去再做一些清淡的菜樣。
那人面露難色,謝挽卿卻隻當是他不太會,她拍了拍廚子的肩膀道:“無事,你隻要做出來就行。”
廚子悻悻地下去了,不一會兒又端了一些看上去比較“清淡”的菜上來。
江錦霜皮笑肉不笑地動筷子夾了塊白菜,剛入口就被嗆得不行。
原來這裡的炒白菜都是放辣椒的。
孤雲司處蜀地,天月門處潇湘,都是能吃辣的地方,而靜清宮在冀州,不能說是滴辣不沾,但至少還沒到接受面前這兩人口味的程度。
漼寒天見他這樣,立馬遞了杯水上來,江錦霜剛想接過,就見那拿着水杯的手一軟,水被盡數撒到了地上。
“你為何還醒着?”
江錦霜聞言向門口看過去,發現謝玉泉正背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