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卿一邊催促車夫調轉方向一邊回複他:“我爹是騙你的,他根本不會去藥谷,他要去了,那麼多掌門都在那,他根本就不會有危險,又怎麼會把掌門玉戒給我?”
她越說越急,說到最後眼淚都落了下來。
這車夫興許是領了謝玉泉的命,剛才謝挽卿那般催促他都未曾減慢速度。
一不做二不休,江錦霜想。
他一手拎着一人的衣領,蓄力直接從馬車的窗口飛了出去。
車夫似是沒感受到異狀,繼續兩耳不聞地向前趕着馬車。
望着馬車遠去,江錦霜帶着兩人穩穩落地,謝挽卿着急地想回孤雲司,她轉身跑了幾步,一時竟忘了自己還能禦劍的事。
江錦霜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謝挽卿驚訝回頭,接着一甩手到:“放開我,我要回去找我爹。”
“我沒有想攔你,”江錦霜召出清雪,“我們和你一塊去。”
馬車的速度當然抵不過禦劍的速度,不過半個時辰,他們三人便快抵達孤雲司上空了。
一個人影從不遠處闖了過來,謝挽卿躲避不及,差點被人撞到。
那人趕忙慢下速度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而當他擡頭看清謝挽卿的臉時,他半驚半喜道:“大小姐,是您啊,我正要去找您呢!”
看着他的臉,謝挽卿莫名感覺有些熟悉,她喃喃道:“是你?”
那人連連回答:“是是是,是我,我是在野獵時被大師兄救下來的那個。”
他這麼一說,謝挽卿反倒感覺有些模糊了,為了掩蓋過去,她索性直接問:“來找我所為何事?”
“啊對對對,差點把正事忘了,”那人着急地在天上轉了兩圈,措了會詞才道,“我本想回宗門拿我之前落下的陣法圖,但是我回去時看到掌門用結界将宗門封起來了,進不進得去都是小問題,重要的是掌門用的是緻間結界,我怕出問題,先前看到掌門送您上了這個方向的馬車,所以我就急忙來找您了。”
緻間結界!三人皆是一驚。
這是世間最為堅固的結界,世上所有人都知道,但從古至今幾乎沒幾個人使用過,因為使用它的代價——
是燃燒使用者的壽命。
孤雲司已經人走樓空,謝玉泉為何還要這樣?
來不及細想,謝挽卿已經率先飛了過去。
結界從孤雲司波及到了整個三平鎮,謝玉泉騰在半空中,面目看上去十分平靜。
可那平靜卻在看到謝挽卿跑過來後被打破。
“我不是讓你帶她走嗎?”謝玉泉的聲音仿佛響在了江錦霜耳邊,但從其餘兩人的視角看,謝玉泉壓根沒張嘴。
江錦霜也同樣用靈息傳音回應:“前輩,你不該騙我。”
看着這張倔強的臉,謝玉泉忽然笑了,謝挽卿依舊不明所以,她奮力地捶打結界,還邊祈求着:“爹,你出來!爹,算我求你了,你出來好不好……”
她就這麼捶打着,任誰來都拉不開她,直至手上流滿鮮血,漼寒天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把她給打暈了。
謝挽卿的話音一頓,接着就落入了某個人的懷裡。
天邊忽地卷起一團黑霧,謝玉泉收斂了笑容,他最後用靈息傳給江錦霜的一句話是:“保護好她。”
魔尊的虛體自天空中而來,他一步一步踏在空中,嘴裡滿滿地都是對謝玉泉的嘲諷。
“謝掌門,你還真是蠢。”
幸好謝挽卿此刻已經暈過去了,若她聽到魔尊如此說謝玉泉,說不定會直接沖上去和魔尊硬碰硬。
想到這裡,江錦霜又默默地燒了幾張隐身符和匿息符。
“怎麼,我不同意幫你解開封印,惱羞成怒了?”謝玉泉臉上露出挑釁的笑,他一隻手要用來支撐結界,另一隻手捏決随時準備對抗魔尊的攻擊。
魔尊繼續不疾不徐地向他靠近,而在看清楚結界的模樣後笑出了聲:“我說你蠢,看來你還真蠢啊,這樣折損陽壽的東西你也敢用?”
“隻要能擋住你,有什麼我是不敢的?”謝玉泉說着,手中捏出一擊朝魔尊打去,卻被對方微微側頭給躲了過去。
“現在的你,可真弱,”魔尊說着,擡起右手便朝面前的謝玉泉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