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泉被魔尊那擊猛然穿透,加上先前的傷還未愈合,他現在的狀态已經支撐不起這麼大的緻間結界了。
魔尊看着忽明忽滅的結界笑出了聲:“你還要反抗到什麼時候?”
“直到你死。”謝玉泉說完,又重新釋放靈力撐起這個結界,不過比起先前,結界的顔色明顯黯淡了許多。
“吾還道你們人活這短短一生究竟是執着于什麼,”魔尊扶額笑了笑,“不過是倔強,愚蠢。想讓我死?”
魔尊忽地沖進結界裡,直直地抵達了謝玉泉的面前,他擡手捏起謝玉泉的下巴,黑色的尖甲戳進了肉裡,滲出點點血來。
“你好好看看吾,看看吾是誰,”魔尊狀似癫狂,“吾可是世間魔氣的源頭,坐擁無窮壽命,捏死你,不過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聽着魔尊不停地誇贊自己如何如何偉大,江錦霜蹲在下面都快聽不下去了,他試圖捂住耳朵,但自己的手還在護着謝挽卿。
再看向空中那兩個身影時,江錦霜驚了。
魔尊不再說話,因為他的臉上被謝玉泉吐了一大口血。
謝玉泉笑着,唇角還在流出鮮血。
“你!找死!”魔尊抹了把臉上的血,奮力一拳朝謝玉泉的丹田打過去。
丹田是修真人的靈氣彙聚之處,魔尊這一擊,生生地打斷了謝玉泉的一切反擊機會。
空中的人影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往下墜,至此魔尊還不解氣,等謝玉泉快落地時,他又飛身上去朝謝玉泉的丹田來了一拳,巨大的沖擊力将謝玉泉打到了地上,地面随之出現了一個深坑。
魔尊輕飄飄落地,他走了幾步走到那深坑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裡面幾近昏迷的謝玉泉。
“吾說錯了,捏死你,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剛才那兩擊不僅僅是打穿了謝玉泉的丹田,為了讓謝玉泉連爬都爬不起來,在打過去的同時,魔尊還灌了魔氣進去。
江錦霜快要忍不住了,他低聲罵了句“禽獸”,餘光卻瞥見一旁氣得手抖的漼寒天。
“謝掌門逃不過了嗎?”漼寒天問。
想起謝玉泉之前的所作所為,江錦霜道:“他沒想過要逃。”
看着天上鮮紅的月亮,謝玉泉忽然開始大笑起來,魔尊跳下來踩在他的胸口問:“你笑什麼?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笑出聲來?”
“我是在想,你真可悲,”謝玉泉擡手想去觸碰那個高高的月亮,“你想殺我,卻殺不了,因為如果我死了,孤雲司加在你身上的封印就永遠也打不開。”
被戳到痛處,魔尊強撐道:“那又如何,吾不信你能為了這屈屈一層封印放棄你宗門裡所有人的命。”
他繼續道:“你們這種人,最看重的不就是别人的命麼?”
謝玉泉笑道:“你可以試試。”
魔尊将信将疑地前往孤雲司内那一間間亮着燈的屋子,搜刮一通之後飛回來怒吼問:“人都去哪了?”
“靜清宮,天月門……反正是去了别的門派,”謝玉泉手裡偷偷攥着把匕首,“你對付我,不過是因為我孤立無援吧。”
“怎麼辦呢,現在你動不了他們了,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呢?”
魔尊被他說得煩了,他大聲道:“閉嘴,再吵我就……”
他話音未落,就見謝玉泉将那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源源不斷的血順着刀口流了出來,謝玉泉笑着,隻聽到魔尊那不可置信的一聲“不!”
不久,謝玉泉斷了氣,魔尊不信邪地又在孤雲司仔細尋找了一番,企圖尋到活口。
也正是趁這個機會,江錦霜帶着兩人偷偷逃了。
漼寒天負責禦劍,而他負責一路抹去他們三人經過的氣息。
緊趕慢趕,終于趕在了天明之前到了靜清宮。
江錦霜發了好幾張傳音符傳去藥谷,一時還沒得到回應。
安排的兩個精通藥理的師妹從回來開始就在照顧謝挽卿,見她遲遲不醒,師妹們也一直差人前來彙報。
“謝姑娘渾身發燙,還有點夢呓,需要用點柴胡和……”
江錦霜忙着跟江言楓彙報情況,聽到來人彙報,他幾乎是頭也不擡道:“庫裡什麼草藥都可以用,隻要能讓謝小姐醒過來。”
那回去回話的姑娘剛要出去就被江錦霜叫住:“等等,用從藥谷拿回來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