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江錦霜習慣性地往前走了幾步,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右手還被人拉着。
想到林燼,江錦霜回過頭來,似是詢問般開口:“宮主,林燼的屍身如何處理?”
看到他先前的神情,江言楓淡淡開口:“既然他也陪了你這麼多年,死者為大,你想如何處置都可。”
林燼服了魔毒死去,屍體若安葬在靜清宮這種地方,不出幾個時辰便會爛個透。
江錦霜環顧四周,最後施法原地刨了個大坑。
“宮主,我還有幾句話要和林燼說,您……”江言楓聽他這麼說,立馬止住話頭,“我先回去看看,你随後跟上便是。”
“多謝宮主。”江錦霜朝江言楓行了個禮,再擡頭,發現人早已經走了。
望着天上還清晰可見衣着的人影,江錦霜擡着頭道:“漼寒天,你說,誰才會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他還未探清江言楓手中的封印存在與否,魔尊就适時攻打起了靜清宮。
江錦霜收回視線,看向地上的林燼:“希望,隻是我多想。”
将林燼的屍體埋好,地上出現了一個小土堆。
漼寒天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塊石闆,被江錦霜問起他隻說:“墓碑。”
刻碑又成了一件難事。
江錦霜将箫變成了一把匕首,手懸在那石闆上老半天下不了手。
所謂墓碑,到最後隻刻了孤零零的“林燼”兩個字。
江錦霜看着地面上的那個小土堆和那塊簡陋的墓碑,淡然開口:“林燼,希望你沒有騙我。”
他說完,轉頭朝漼寒天道:“我們走吧。”
回到靜清宮,隻見一個巨大的藍色結界罩在了他們面前。
山腳下的鎮子被江言楓用結界保護了起來,魔尊打不破那結界,便将滿心怒火全部宣洩在了靜清宮上。
而此時他們二人正好趕上,魔尊懸在半空中,剛要蓄力朝底下的人們攻擊,就見一把亮着銀光的寶劍刺向了他的面門。
“何人?”魔尊偏頭堪堪躲過,他來不及管那劍究竟是朝何處去的,隻能四下環顧究竟是什麼人幹的。
“是我。”
江錦霜向前走了幾步,暴露在了魔尊面前。
清雪也在這個時候從魔尊身後繞了個彎,最後穩穩地回到了他手中。
聽到聲音的不隻魔尊,還有在靜清宮外圍施法抵抗的人們。
江言楓聽到聲音,當下便着急地要過來,剛走沒多遠就聽魔尊勾唇笑道:“居然又是你。”
江錦霜毫不畏懼地和魔尊對上視線:“是我又如何?”
“哈哈哈哈,”魔尊大笑幾聲,不知他是否有什麼癖好,非要放大聲音讓所有人聽到他的笑聲,“如何?如何!”
魔尊邊說邊瞬移到了江錦霜面前,眼見他擡手正要打到江錦霜身上,一個身影忽地掠過,從魔尊手下替江錦霜抗下了那一擊。
漼寒天一瞬間臉色變得蒼白,轉身擡劍刺入了魔尊的體内。
“你太慢了。”漼寒天話音剛落,血便順着喉管往上湧,魔尊見他強忍着吐血的模樣,即便是此刻被劍刺中也笑出了聲:“我慢?那你就去死吧。”
雖不知魔尊此刻的身軀究竟是虛體還是實體,但在看到他擡手的那一刻,江錦霜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沖了上去。
一隻斷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魔尊意外地看了看自己這幅身體手腕處的切口,趁着他分神的那一刻,江錦霜閃身帶着漼寒天往後退了退。
“别再受傷,”江錦霜眼睛死死盯着魔尊,他輕聲朝漼寒天說完這句話,就見江言楓已經偷偷朝他們這邊趕來了。
“魔尊,”江錦霜露出一個笑容來,“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休想再動我分毫。”
魔尊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他用另外一隻手勾了勾手指,那隻落到了地上的斷手便飛了起來,完好無損地回到了他的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