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哭?
江錦霜也順着龐師和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這個角度剛好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漼寒天臉上的淚痕。
不管三七二十一,嘴皮子先秃噜了再說。
“對對對,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師弟打哭的,”江錦霜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後悔莫及的表情,
“所以,我才想着要和他好好道個歉,你說對嗎?”
像是被他這一套說蒙了,龐師和張了張嘴一時間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江錦霜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就聽他繼續指責:“還有你,下手這麼沒輕重,怎麼能把前輩的嘴打腫呢?”
嘴打腫?
江錦霜悄悄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中暗自附和着龐師和。
這小子下嘴真是沒輕沒重!
正想着,江錦霜擡頭看向立在門口的漼寒天,就聽
對方學着自己的說辭回答:“是我的錯,您先出去,我和前輩好好道個歉。”
像是沒聽出這兩人是在存着心地攆自己,龐師和還想着說些什麼教訓他們,不知怎麼地就被兩個人給推搡出去了。
江錦霜大大地松了口氣,還聽到門外傳來龐師和不放心的聲音:“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好好把事說開就行,沒什麼矛盾是解決不了的。”
聽他叽裡咕噜地說了一大堆,過了一會兒,也許是覺得說夠了,門外的聲音忽地停了下來。
江錦霜雙手環胸,朝門口擡了擡下巴,示意漼寒天過去看看情況。
門被開了一條小縫,又關上。
看着漼寒天對自己點了點頭,江錦霜從剛才開始便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終于走了,”他拖着虛浮的腳步走到桌邊坐下,又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邀請對方,“過來坐。”
原本是想着兩人可以面對面好好把事說清楚的,可等了一會兒,江錦霜擡頭看過去,發現漼寒天還是站在原地,壓根沒打算坐過來。
明明被按在門上親的動不了的人是他。
可這小子現在這扭捏樣,好像欺負人的是他江錦霜一樣。
“算了,你想這樣就這樣吧,”江錦霜幹脆妥協,可漼寒天聽了,忽然問了句,“前輩,不生氣嗎?”
聽到這問題,江錦霜擡起頭來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了一絲不解。
話說江錦霜長這麼大以來,就連尋常女子的手都沒正經拉過,更别說是剛才那樣親密的動作了。
平生第一次就被面前這個小子給奪走了。
拉手,親吻。
但其實細細想來,他好像真的沒有太生氣。
想到這裡,面前又忽然被一陣陰影籠罩,江錦霜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剛才那段記憶又如同潮水般撲了上來。
“真的不生氣嗎?”江錦霜努力想把那些畫面從腦海中趕出去,這時又聽到漼寒天的聲音,他微微擡起頭看着對方的眼睛,腦子裡的畫面愈發清晰了。
他這是怎麼了?
“你先轉過去,”江錦霜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用另外一隻手指着漼寒天的身後,“讓我先緩緩。”
漼寒天乖巧地“哦”了一聲,此刻的神态絲毫不像剛才那個親得不樂意撒手的人。
想到這裡,江錦霜心裡慢慢吐血。
别想了!江錦霜!
還好對着漼寒天的背影還不那麼容易讓他尴尬,調整了好一會兒,又提前給自己打了打氣,江錦霜才出聲:“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不就是被後輩親了幾口。
很正常。
沒事的。
江錦霜表面上故作輕松,帶着一臉笑意看着漼寒天。
“如果前輩沒有生氣的話,那您可以安慰我一下嗎?”
什麼鬼?
江錦霜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他此刻真想撬開漼寒天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
是誰被占了便宜,是他江錦霜!
在心裡嘀嘀咕咕了一會兒,江錦霜還是維持着表面上的微笑,用着盡量溫和的話語問:“安慰你什麼?”
隻見漼寒天忽然朝他靠近,走了幾步走到了他面前。
“你,幹什麼?”江錦霜有點想逃,可他此刻正坐者,貿然起身逃掉貌似不太禮貌,所以他還是坐在原地沒動。
看着漼寒天站在自己面前,江錦霜剛問完這句話,就見對方忽地蹲下,又拿起了自己的一隻手。
江錦霜想把手抽回來,就見漼寒天用唇貼上了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