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鎮走後,馮珲坐休息片刻後,再度起身,準備先收拾一些東西,然後在去見一面杜瓦,然後等回來後再收拾。
昨天發生的事情,雖然讓自己受了傷,但是也并不是沒有收獲。
杜瓦和羅咖的人聯系很深,而且似乎不隻是了聯系,杜瓦似乎并不敢得罪羅咖人。
朝陽機械的宿舍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但是這種集體宿舍往往人多眼雜,之後他如果想要再出來見杜瓦的話,恐怕就會有些困難。
而且李長鎮和杜瓦之間的聯系他還沒有調查清楚,經過昨天的事情,杜瓦的危險指數在馮珲心中又上升了一個等級,馮珲心中隐隐有種感覺李長鎮的死即便不是杜瓦的所做所為,那麼至少也是牽扯其中。既然如此馮珲就更要獲取杜瓦的信任。
昨天在地下場發生的事情,自己受的傷,杜瓦肯定不會不知情,甚至完全可能就是杜瓦的默許,如果他在這種時候一聲不吭的便入住朝陽機械,依照杜瓦多疑的性子恐怕之後都不會再多用他。
相反如果這個時候他主動告知杜瓦,更有可能獲取杜瓦的信任。
馮珲心中一邊盤算着,一邊收拾,隻是讓馮珲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動身,杜瓦就率先派人來了。
見到林青開車出現在家門前的那一刻,馮珲心中做實是吃了一驚。
林青眼睛深深看了眼馮珲胳膊上的傷,對馮珲幹脆道:“上車,老闆要見你。”
馮珲本身就是要見杜瓦的,自然聽從林青的話上了車。
路上林青罕見地主動開口問道:“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來?”
馮珲一時間拿不準林青問這個問題的原因,隻好拿出之前糊弄李長鎮的說法道:“昨天騎車時不小心受的傷。”
聞言,林青冷笑一聲道:“你不用那麼畏畏縮縮的,是安德烈那小子使的黑手,這我知道。”
林青語氣不屑:“昨天的比賽,老闆已經打過招呼了,讓大家點到為止,但是跟他們這群陰貨比賽課不能将就。”
馮珲聽出林青對昨天羅咖人的不滿,林青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着杜瓦的态度,畢竟林青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杜瓦最信任的人之一,這倒是和馮珲猜測的杜瓦要低羅咖人的狀況不同。
馮珲心中修正着自己的觀點,看來杜瓦和羅咖人之間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的探明。
車很快便到了地方,林青領着馮珲坐上電梯後一路上到五樓,來到了杜瓦的辦公室。
罕見的杜瓦沒有讓馮珲站着,而是用下巴示意馮珲坐下。
馮珲彎腰鞠了一躬,道了聲謝後,從善如流地坐下。
杜瓦好似頗為關心看着馮珲受傷的胳膊,問道:“怎麼樣啊,胳膊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吧。”
“沒有。”馮珲語氣平淡道,“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杜瓦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馮珲你也确實是受了委屈,小人就是小人,正面比拼不過就在背後使刀子。”
馮珲敏銳地聽出杜瓦話中話,他這可不隻是再說昨天的比賽。
昨天在他們比賽的時候,絕對還發生了别的事情,所以才會導緻現在杜瓦的态度突然轉變,而且大概率還是涉及到了核心的利益談崩了,隻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究竟是什麼?
馮珲沒有回答杜瓦的話,隻是安靜在那裡坐着,杜瓦也不需要他來回應,似乎隻是說一下來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随即就将話題轉移到馮珲和李長鎮身上,問道:“你最近在朝陽機械做的怎麼樣,我聽說你可是和李長鎮在一個房間裡工作。”
“是的,”馮珲回答,“不過……李先生似乎對我很不信任,并不讓我接觸什麼業務,隻是做一些邊邊角角的事情。”
杜瓦點了點,對這種情況并不意外,李長鎮見過馮珲,知道他之前是做什麼的,如果這麼輕易就信任了馮珲,那自己現在的煩心事至少也就少了一大半。
杜瓦道:“沒必要那麼緊張,之前你不是說你喜歡李長鎮嗎?”
再次聽見之前自己說的這句話,馮珲坐着身形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當時說的時候不覺着怎樣,如今再聽見心中反而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有螞蟻爬過一般有些癢癢的,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消散了,馮珲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和杜瓦的對話中。
杜瓦無所覺地繼續道:“你就把這次的工作當成一次戀愛體驗好了,你就全心全意地去讨李長鎮的喜歡,如果李長鎮真的喜歡上你就算完成任務,如果李長鎮能對你情根深重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沒有也沒關系,至少讓他有一段時間迷戀上你就行。”
這些話和杜瓦的形象實在是太不搭,馮珲聽着杜瓦這隻毒蛙談論這些,第一次有了如坐針氈的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原本他以為杜瓦讓他前去是為了能夠獲取一些朝陽機械的情報,或者有些其他的目的,怎麼現在說得好像自己要去當一隻禍國殃民的男狐狸精一般。
也不知道杜瓦究竟了解不了解李長鎮,反正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馮珲自己是想象不出李長鎮色令智昏的模樣。
杜瓦順理成章地問道道:“你這段時間和李長鎮相處怎樣,你感覺他對你有意思嗎?”
馮珲沒想到杜瓦問得這樣直白,一時間竟然有些左右為難,不知道怎樣回答,停了又停,等到杜瓦都有些不耐煩了,才含糊地回答道:“他對我的印象應該挺好的,今天還來我家看望我了,還說讓我住到員工宿舍。”
聞言,杜瓦眉毛一挑,語氣中帶着些許興奮道:“做得好,你趕快和他進一步發展,如果有需要什麼直接說,這裡都能給你搞定。”
聽着杜瓦這些,馮珲忽然有了頭痛的感覺,他根本不敢細想杜瓦說的這個需要究竟指的是什麼,隻覺得杜瓦這個人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同性戀也是人,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松就愛一個人愛得死去活來的。
但馮珲現在也不敢跟杜瓦在這裡讨論同性戀愛問題,隻能當做自己暫時失聰,沒有聽到這些話。
總而言之,這一場談話下來,馮珲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而且他發現似乎是因為原身原本沉默寡言,從不多做,甚至有些怯懦的印象導緻杜瓦完全沒有懷疑馮珲會背叛他。
等到杜瓦說完之後,馮珲不自覺地放松了口氣,他情願聽杜瓦一臉陰沉的訓話,也不願意聽他在這裡讓自己去當一隻男狐狸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