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醫生動手的話就不一樣了!
葉暇正要開口,就聽莊秘道:“嚴醫生,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内。”
于是嚴亦也打了退堂鼓:“好吧,那算了。”
“不、不是。”葉暇試探問,“發燒不需要捂被子嗎?”
“不要盲目捂汗。”嚴亦正色,說了一長串專業詞彙後強調,“特别是兒童,容易誘發高熱驚厥。”
“室内溫度不低,李總這個情況,有薄被子,蓋一層就可以了。”
半小時後,李寒峤體溫降了下來,嚴亦拔了針準備離開。
“等等,嚴醫生。”葉暇還是忍不住問。
“就他剛剛說胡話的樣子……真的正常嗎?”
“下午的檢查結果顯示,都是沒什麼問題的。”嚴亦想了一下,還是謹慎道,“方便的話,等燒退了……可以再找我的老師看一下。”
葉暇放心了:“嚴醫生的老師,肯定是腦外科的大牛。”
嚴亦:“恩師是精神科的。”
葉暇嘶地抽了口氣。
“咳。”莊秘暗示,“嚴醫生,我們該走了。”
葉暇從“精神科”的沖擊下緩過來,挂起社交微笑:“莊秘書,辛苦你這麼晚來了。”
連着兩天,半夜十一二點随叫随到,西裝革履,白天還照常上班……這就是大公司第一秘書的實力嗎。
恐怖如斯。
忽然被點了名,莊秘就像是從節電模式被喚醒的npc,立刻轉身面向葉暇的方向。
“葉先生,您叫我莊秘就好。”說完,莊秘又熟練補充,“我名字就叫這個。”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老闆的結婚對象面對面交談,即使莊秘有超高的職業素養,也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跟在李寒峤身邊快四年了,他們老闆,别說片葉不沾身,那是連花叢都敬而遠之的程度。
就是這樣的老闆,突然在某個下午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民政局接人。
那是莊秘第一次見到這位葉先生,他穿着亮橙色的襯衫外搭,鮮亮的顔色都壓不住對方身上蓬勃的生命力。
他們向來不苟言笑的老闆清了清嗓子,莊秘立刻收回好奇的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直到車開走後,突然,老闆問了一句。
“他很吸引人,對吧?”
莊秘大腦飛速運轉,說出了堵上職業生涯的一句話。
“老闆,我隻看見您很開心。”
然後他聽見了老闆低低的輕笑。
……出現了。莊秘心裡想。
他老闆這種年輕有為霸總的标配——逆鱗。
那天起,莊秘就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葉先生。
很了不得。
……
另一邊,葉暇在聽清莊秘書名字的時候肅然起敬。
哇哦,天生秘書聖體。
葉暇對李寒峤不太熟,今天倒是在他這位秘書的身上切實感受到了“成功人士特有的精力旺盛”。
“莊秘,這麼晚了,你不困嗎?”嚴亦收拾東西的功夫,葉暇随口問了一句。
“跟李總比起來,我還差得遠。”莊秘書道,“而且我們這個工作性質,就是老闆随叫随到的。”
葉暇:你們成功人士好恐怖。
一通折騰,時針已經快走到12的位置,看了眼房間裡唯一睡覺的人,葉暇下意識壓低聲音問:“莊秘,那像今天這個情況,你們有額外加班費的吧?”
莊秘書推了推眼鏡,沒有直接回答,微微一笑:“葉先生,我跟您加個微信吧,有事您随時聯系我。”
滴。很快,葉暇手機上就收到新的好友申請。
【備注:您好,我是莊秘。】
【微信名:可供金錢驅使的友善生物。】
葉暇恍然。
忽然他靈機一動,擡手打字。
[Les feuilles]:莊秘,商量個事。
莊秘曲起手指擡了擡眼鏡,鏡片反光。
[可供金錢驅使的友善生物]:葉先生,您請說。
[Les feuilles]:【轉賬 100元】
[Les feuilles]:莊秘,幫你老闆把褲子脫了行不?
[Les feuilles]:我剛換的床單QuQ
莊秘:…………
這天,莊秘知道了他不該知道的東西。
他老闆的秋褲,是灰色的。
-
送走莊秘和嚴亦,葉暇在家轉了四五圈,才在櫃子角落找到了被吓得瑟瑟發抖的貓。
葉暇已經通宵了一天,現在困得要死,也顧不上給貓洗屁股了,索性扯了張濕巾随便擦了擦。正擦着,陸方律的電話來了。
“剛打你電話李寒峤接的,然後就再沒打通。”陸方律說,“搞什麼幺蛾子呢?”
葉暇:“師兄你怎麼知道是他?”
陸方律冷笑一聲。
“他自報家門,說是你床上的人。”
“葉暇,老實跟我說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28歲了,不丢人。”
“我們真的隻是純潔的親親合作關系。”葉暇舉手發誓,“我還是一朵沒開放的小牡丹。”
“呵。”陸方律道,“丢人。”
葉暇:?
陸方律:“李寒峤看起來腦子不太好,頭磕壞了?”
“呃。”葉暇遲疑,最後還是沒跟師兄說自己的猜測。
“他淋雨發燒了,可能……說胡話吧。”
“維護上了?”陸方律挑眉,明顯是不信。
葉暇笑笑:“這不是怕追究我個洩露商業機密嘛,到時候把咱倆賣了都賠不起。”
“知道了。”陸方律叮囑,“有事給我打電話,年假還有一周,随時聯系。”
葉暇彎彎眼睛:“诶,不會有事啦。”
他沒想到第二天,自己就給陸方律打了電話。
——“師兄在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