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地的環境并不固定,許多小隊都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等到沈亭從傳送的暈眩中緩過來時,他的身邊已經站着其他三個人了,且看樣子他們已經警戒有一會兒了。
除了在訓練地生存三天之外學校沒有任何要求,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生活在這裡的野獸和異獸會主動撲上來。
之前也不是沒有運氣好的學生小隊整整三天都沒有遇到野獸和異獸,隻是在最後離開訓練地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異獸群猛地撲住。
異獸比起普通的猛獸帶上了點不一樣的智慧。最後那支學生小隊全軍覆沒,惹人感慨。
而現在不同于沈亭在之前看向訓練地的環境,此刻他們全部置身于幽暗的森林,空氣有些潮濕,似乎剛下過雨沒多久。
腳踩在地下的雜草,甚至隐隐能聽見些水漬聲。但這恰恰說明周圍實在是太過安靜,安靜到有些詭異。
沈亭有些緊張,他看向謝淮序,讓他把自己的背包還給自己。
“我們先去找今晚住的地方。”周聿衡先發話了,他掃視周圍,對于出現在雨林中并不敢到驚訝。
沈亭雖然不滿,一直掌握的話語權被周聿衡就這樣搶走他并不滿意,但是現在是在訓練地,眼下自己需要做的是耐心。
讓這群男人帶他通過訓練地比賽,這樣自己才能順利畢業。
其餘三人分散在沈亭的周圍,顯然不指望沈亭能夠做些尋找資源的工作。
雨林裡空氣濕度實在是太高了些,其餘三人的身體素質都不錯,但是沈亭走了幾步之後開始有些不舒服。
住在沈家,沈亭呼吸的每一寸空氣都是計算過的最适合他的濕度,眼下這些條件全部都被破壞。
好在沈亭能夠忍耐,口袋中的項鍊被沈亭面無表情地捏了捏,随後輕輕緩了一口氣又再次跟上大部隊。
雨林除了空氣的問題,還有身邊那些惡心的植物和小蟲子。
當沈亭再次停下的時候,他終于不耐地大喊:“喂!你們誰過來幫幫我?”
走在前面的三人終于分出更多的心神到了身後的沈家少爺身上。
或許是因為體質相差實在太大,哪怕在周聿衡的有意壓制下速度已經下降,但是沈亭依舊很狼狽。
鞋子上是泥濘的黃土,而沈亭不知道在後面到底碰到了些上面,臉上帶上了一點點血絲,是被植物鋒利的鋸齒刮傷。
雪白的臉頰上冒出這麼一點血絲實在有些可憐,尤其是沈亭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把這裡的一切都夷為平地但是根本無可奈何的表情。
裴以雲準備上前,隻是剛擡起腿就看見謝淮序已經來到了沈亭的身邊。
來到沈亭的身邊,謝淮序的眼眸忽然一暗,随後說:“别動。”
沈亭一愣剛想要說些什麼,隻是謝淮序忽然猛地拉住他的右手,桎梏住他,不想要讓他有任何動作。
随後一把鋒利的匕首忽然出現在謝淮序的左手上,鋒利的匕首反射着冷光打在沈亭的臉上,顯得吓人。
冷光照在沈亭琥珀色的眼睛上,隻是一秒,沈亭隻聽到一陣撲哧聲,随後看到了謝淮序那匕首上是還在蠕動的黑色蟲子。
“剛剛這東西在你的領子上。”謝淮序似乎是知道這是什麼,将它的身體分成兩半,随後将它扔在地上,又補了幾腳。
沈亭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翻湧,剛剛冷寒的匕首上是那蟲子的血液,就這樣被謝淮序毫無表情的殺死。
更重要的是,他是用匕首從自己的領子上找到的。
“你沒有準備驅蟲的嗎?”
沈亭哪裡知道還需要準備驅蟲的?按照他的猜測他應該前往的是較為簡單的黃沙地帶,而不是在這個狗屁雨林。
不等他開口,謝淮序忽然摸索出了一個小瓶子。
随後那帶着嗆人氣味的噴霧就這樣直直地噴在沈亭的身上。
“謝淮序!”沈亭這回是真的不耐煩了,隻是噴霧已經噴了,他現在生氣至多隻能擺擺臉色。
“這是用來驅蟲的,有點難聞。”
解釋完之後衆人都決定重新上路,雨林裡尋找庇護所并不算簡單,夜晚來臨之後到底要面對什麼并不是衆人想要面對的。
沈亭皺着眉嗅了嗅自己衣袖上的沾到的驅蟲噴霧,隻是這一個動作,他便落後了一段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亭的錯覺,他忽然感覺到周圍傳來一道細微的踩踏枯枝的聲響,沈亭的腳步一頓。
就在沈亭猶豫的這一秒,一道淩厲嘶啞的吼聲忽然從沈亭的身後傳來,伴随着的是空氣中難聞的血腥味。
沈亭這回再也不敢猶豫,馬上逃跑。
走在前面的幾人都把自己帶來的武器取出,好在那條野狼似乎隻是吓唬他們,站在不遠處盯着他們一群人。
而沈亭已經躲在了離他最近的謝淮序的身後。
“尤克裡野狼,群居動物,通體漆黑,生性狠戾。”裴以雲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