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将視線投到他的身上。
“隻是在這裡的動物都不是普通的動物。眼下這條狼已經變化了,他身上的毛發堅硬,單單憑借我們手裡的槍并不能将他殺死。除非你的槍法精準到能直接打進他的眼眶。那是他的唯一弱點。”
沈亭無端生起了恐慌,細白的指尖忍不住抓緊了身前的謝淮序的臂膀。
沈亭忽然覺得這些人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實在太過弱小而直接将他抛下在這裡,被這匹野狼吞噬殆盡。
“謝淮序,”沈亭忽然開口,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滿是強硬的姿态,“你去。”
其餘兩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都看向沈亭。某些時候這位總是仗勢欺人的少爺總是太惹人厭惡了。
眼下是在訓練地,任何一個人都有能力直接将他抛下,偏偏他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麼也許下一秒謝淮序就會把沈亭抛出去喂狼。
雖然他們覺得這樣的可能性隻是一半而已。
謝淮序蹙起眉頭,他想要拒絕。這并不是他的職責,他完全可以直接離開這裡,又或者在這裡開槍嘗試能不能直接擊斃這頭野狼。
可是沈亭的催促卻像極了需要他近身搏鬥随後殺死這匹野狼。
謝淮序隻是稍稍回頭,卻發現了一個更讓他驚訝的事實。
其餘兩人都站在沈亭的身後,他們隻能看到沈亭緊繃的脊背和略微僵硬的白淨脖頸,可是在謝淮序的視角,沈亭卻意外得可憐。
因為緊張害怕而死死咬住的唇肉,那雙帶着白手套的手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
“松手。”謝淮序吐出這個兩個字。
沈亭慌張地準備呵斥謝淮序竟然不願意聽自己的話,卻見眼前的人忽然一手拿着槍,将匕首别在腰間之後往前面慢慢走去。
謝淮序這是真的聽他的話去殺這匹可能已經進化成異獸的野狼。
龇牙咧嘴的野狼用那墨綠色的眼睛盯着不斷前往的謝淮序,就在這一刹那,謝淮序果斷開槍。
砰的一聲,徒勞無功,對于除了眼睛的位置都是徒勞無功。
可是野狼似乎看出來謝淮序并不是一位好惹的對手,不斷在後退。
沈亭完全沒有看清楚謝淮序到底是什麼時候取出那把匕首,他隻瞧見那不遠處的野狼忽然怒吼一聲,眼睛處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轟然倒地,最後隻能發出不甘的怒吼。
這簡直不是沈亭這種什麼風浪都沒有見過的少爺可以有的本事,沈亭忽然皺起眉頭來。
他看着謝淮序走進那頭已經奄奄一息的野狼,随後見謝淮序蹲下,準備将匕首拔出。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沈亭甚至都沒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可是變故卻忽然發生在這一瞬間。
不知道是否是野狼回光返照,就在謝淮序伸出臂膀的時候,野狼忽然猛地撲過來。
與此同時還有響起的槍響,一切發生太快,沈亭頓在原地,随後嗅到了血腥味。
謝淮序推開壓在他身上已經死透了的野狼,随後起身看着不遠處的周聿衡,說:“謝謝。”
變故在訓練地是在普通不過,許多人都想不到這頭野狼在被匕首插進眼睛之後還能奮起咬人。
要是沒有周聿衡那一槍已經剛剛謝淮序本能地躲避,那麼受的傷就不止是眼下的手臂了。
沈亭一瞬間忽然覺得這雨林中的一切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他心中開始害怕,沈亭逐漸意識到了身邊的這群人确實厲害,但是這裡的野獸也很聰明。
一個不小心沈亭就隻能留在這裡成為這裡的肥料。眼下沈亭要做的就是跟在這三個人的身後寸步不離。
謝淮序的手臂被野狼咬了一口,鮮血不斷流出,而身後的野狼這回是真的死透了。
其餘兩人看着謝淮序的樣子,又看了一眼野狼的屍體。
“沈亭,去幫忙給謝淮序上藥。血腥味會吸引更多的野獸。”是周聿衡在發話。
沈亭的身子顫了顫,他看着謝淮序猙獰的傷口已經那不斷流出的鮮血,臉色頓時蒼白。
“你在說什麼?我,我不會。”若是以往的沈亭隻會是好笑地看向周聿衡,眼神示意你在說的是什麼狗屁話。
可是眼下沈亭忽然清楚極了,在這裡擁有權力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其他三個人。
周聿衡并不管沈亭說了什麼,直接扔過一個醫療包,随後告訴沈亭快速一點,最多給你十分鐘。
沈亭隻能來到謝淮序的身邊,臉上沾到了自己的鮮血的謝淮序忽然變得戾氣十足,尤其是在露出那帶着傷口的手臂。
血肉猙獰,幾乎看出不原來的模樣。
“沈少爺,快點動手。”謝淮序催促着依舊不敢動手的沈亭。
這樣一個嬌貴少爺怎麼會給人包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