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周聿衡腳步一頓,轉身看向沈亭:“你怎麼知道我不着急?”
“這還用說?”沈亭眼下被訓練地的一切搞得精神緊張,“你的信息素波動一點都不緊張,甚至平穩到毫無波瀾,你和我說你緊張?”
周聿衡卻是微微偏頭,有些訝異地說:“你能感受到我的信息素波動?”
“不對嗎?我都被你臨時标記了還不能感受到你的信息素波動?”
聽到這句話周聿衡卻是好笑:“沈少爺,你的生理健康課程到底是在怎麼通過的?隻有被Alpha完全标記的Omega才能感受到Alpha的情緒波動。”
這番話一出沈亭被吓了一跳。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忍不住睜圓看向周聿衡,其間都是不可置信。
“不過我敢保證剛剛我隻是臨時标記,也許是因為你的體質原因。至于我的信息素毫無波動那是因為我不能打草驚蛇。”
周聿衡顯然也不想再多做解釋,原本想要繼續趕路卻發覺沈亭依舊是站在原地不願走。
無奈之下周聿衡隻能皺着眉說:“我不會害你,我會把你安全帶出訓練地。”
可是沈亭還是猶豫,畢竟比起武力他根本比不過周聿衡,要真的周聿衡有異心那不是完全被他拿捏了?
就在沈亭思索的時候他垂在身邊的手腕忽然被拉起,周聿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
“快走,天馬上要黑了,得找個地方過夜。”
抓住沈亭手腕的手寬大有力,隔着一層白手套沈亭卻覺得自己似乎完完全全被周聿衡桎梏住一般,有些不适應。
隻是這路上尋找住處的時候一直抓着沈亭手腕的周聿衡忽然一動。
沈亭的手腕整個都被圈住,随後看向沈亭的眼睛,緊接着垂下眼皮看向沈亭的手腕:“你的手腕?”
這兩個字徹底惹惱了沈亭,他将自己的手腕收回,那雙眼眸滿是威脅之色:“不許說!”
剛剛的周聿衡不過是忽然感覺到那一圈手腕上的有些不同,凹凸不平就像是疤痕。
原本隻是猜測,可是眼下沈亭的反應倒是坐實了周聿衡的猜測,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弄傷了沈亭的手腕,而且沈亭竟然沒有除去。
這才是最奇怪的。
一路上沈亭緊跟着周聿衡往别的方向走去,等到天終于快黑的時候兩人才堪堪找到一個狹窄的洞穴躲避。
選定這個洞穴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入口隻能一個人通過,裡面的空間卻大一些。
沈亭先進去,随後便瞧見周聿衡也彎腰進來。裡面卻是幹燥,但卻昏暗了一些,不知道到晚上究竟得多黑。
現在也不可能去找木材燃燒,兩人隻能擠在裡面忍受着身體與身體互相觸碰。
沈亭的背包裡面隻有營養劑了,吃得沒滋沒味,但是所有人的條件都一樣。
吃完之後沈亭要借着最後一點光把周聿衡的傷口再重新處理一遍。
隻是洞穴裡面的空間實在是不大,翻來覆去到了最後沈亭竟然是坐在了周聿衡的大腿上仔細看着周聿衡手上的傷口。
周聿衡的大腿比起沈亭這種并不喜歡鍛煉的人看起來更硬,坐在上面的時候倒像是坐在了鐵闆上。
剛開始的周聿衡并不願意,甚至覺得不妥,可是沈亭就是這樣的人看到周聿衡皺起眉頭,眉骨高聳顯得淩厲,沈亭就立馬決定自己非得坐在周聿衡的大腿上換藥。
還從來沒有人可以忤逆自己的意思,而讓沈亭更高興就是看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吃癟。
沈亭拿着藥粉,一隻手握住周聿衡的手腕,一點點将藥粉撒在傷口處。
周聿衡卻是覺得好笑,大腿上的重量沒多說,比不上他之前訓練時的重量。
不過是故意逗逗眼前這個人,偏偏如他所願上了鈎,實在是蠢不——
“喂,你的頭歪一歪!”沈亭的語氣并不好,眼看眼前的周聿衡還在發懵,便身後這麼一推。
周聿衡的頭歪開了,那最後一絲光芒就這照了進來。
除了傷口處的那一縷光,還有照在沈亭側過的臉頰,雪白一點上卻是映照出昏黃。
眼睫很翹,抿起的唇色澤紅豔,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點一點将藥粉撒在周聿衡的手臂上,做得很認真,與往常那副大少爺的做派完全不同。
周聿衡将自己的視線移開,卻忽然憶起剛剛沈亭推開他的那一刻用的是沒有戴手套的那隻手。
溫潤帶着點粉的指尖就這樣毫不猶豫地推開他,一點溫熱卻像是攀附上來的柳條一般,顫顫巍巍的,卻惹得周聿衡心煩。
這位大少爺的容貌是實打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