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沈亭和周聿衡兩個人,也就是說想要守夜的負擔實在是太過大了一些。
沈亭已經被今天一天的經曆弄得心情并不順暢,就在他準備提出自己先守夜的時候周聿衡打斷了他。
“今晚不用守夜,我會一直不控制信息素。”
沈亭有些疑惑,似乎并不明白這有什麼用。
周聿衡将腿舒展,被沈亭坐了一段時間倒是有些麻了,随後說:“我的信息素對于一般的野獸是會讓人害怕的。”
周聿衡沒說異獸,異獸或許還會對他的信息素感到有趣,但是周聿衡在這之前觀察過周圍的環境,并不是異獸喜歡來的地方。
“那你今晚一直散發信息素不會有問題嗎?”沈亭的生理衛生課雖然聽得不認真,但也知道一直任由信息素四散并不是一個好辦法。
周聿衡眼神掃過沈亭的臉頰,後果肯定是有的,但看着沈亭的樣子肯定不知道。
“休息,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周聿衡并沒有解釋這個問題。
沈亭的問題沒有被回答心裡有些不爽,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反正周聿衡睡在外面,到時候真的有危險也是他第一個死。
被臨時标記的沈亭對于周聿衡的信息素并沒有感到一點不适,甚至躺在周聿衡身邊睡下的時候他甚至忍不住往周聿衡身邊靠過去。
帽子已經被沈亭摘下墊在自己的腦袋下面,可是不知道怎麼了睡着睡着倒是來到了周聿衡的肩膀旁,那帽子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待在别的地方去了。
不用周聿衡想象他都知道等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這位沈少爺又會怎樣抱怨自己的頭發被弄髒了。
周聿衡忽然起身,輕輕擡起沈亭的腦袋,将那帽子放在了沈亭的腦袋下面。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周聿衡猛地回頭,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忽然安靜。
“為什麼今天隻殺了一個人?”周聿衡冷聲質問,借着月光那高聳的眉骨上都是淩厲。
“另一個家夥實在是太過敏銳了,發現我們的計劃之後逃脫了,但是被我們射中了腿。子彈裡面有毒,就算不死也會直接癱瘓。”
月光打在面前兩個人的後背之上,視線逐漸清晰,穿着的是學校的制服,可是那張臉卻實在是不符合這個年紀。
周聿衡卻是冷笑一聲:“我要的是你們直接殺死那兩個人,萬一那人運氣好沒死成呢?”
餘下兩人戰戰兢兢,無他,空氣中屬于S等Alpha的信息素幾乎壓迫的他們直不起腰來,凜冽的信息素在此刻宛如鋒利的刀子。
“繼續去查。”周聿衡卻沒有心情繼續糾結下去。
“隻是,”外頭兩人卻有些猶豫,視線順着周聿衡那往後看去,“這沈家的少爺現在直接做掉不是更好嗎?”
已經在睡夢中的沈亭再也沒有白日裡對周聿衡的百般厭惡,甚至在前不久他還像是個小狗一樣湊到周聿衡的身邊。
聽到這句話的周聿衡看向外面的兩人:“我說了繼續去查另外一個人。”
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忽然又再次提高一個度,這是另一種赤裸的警告,告誡兩人不要再問别的事情。
外面的兩個人一驚,随後忍着疼痛往外退去。
似乎是這時的信息素濃度太高,就連已經被臨時标記的沈亭也忍不住微微蹙眉,似乎并不舒服。
長時間的散發信息素的後果就是易感期容易提前,周聿衡這段時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他并不願意讓這個影響自己。
于是在等外面兩人徹底離開之後,沈亭的表情變得柔和之後周聿衡拿出背包裡帶着的抑制劑。
*
在和周聿衡和沈亭走散之後,謝淮序的心情算不上美妙。
埋伏的人逃掉了,隻留下了那具屍體。
兩人都從中察覺出來了不對勁,往前認認屍體,果不其然是周家二公子的屍體。
實在是太過奇怪了,謝淮序忍着手臂上的傷痛在周邊查看。
裴以雲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仔細回憶着剛剛的一切,片刻之後便提出離開。
現在離開才是最對的選擇,畢竟誰都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再次殺回來,謝淮序卻是有些猶豫。
“沈亭和——”
這句話謝淮序并沒有說完,裴以雲卻眼帶審視打斷了他:“謝淮序,我怎麼覺得你對那個沈亭好像有點不一樣啊?被欺負慣了反而習慣這個人在身邊?”
這句話有些尖銳,謝淮序卻是不動聲色,隻是冷淡吐出兩個字:“不是。”
裴以雲回想着自己那個晚上看到的一切,沈亭靠在謝淮序的身邊,而謝淮序看向沈亭的眼神沒有一絲厭惡與不耐煩。
相反有另一種裴以雲揣測不出來的情緒,很古怪不是嗎?一個被常年這人欺負的人在這個時候竟然産生了一點不一樣的情緒。
哪怕裴以雲不知道這個情緒到底是什麼他還是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氣憤。
沈亭這樣的胸無點墨的漂亮草包值得産生除了厭惡煩躁之外的情緒嗎?
“那為什麼那天晚上你那麼——縱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