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裴以雲在思索之後還是說出了這個稍顯暧昧的詞語,哪怕這并不是他的本意。
謝淮序隻是擡起眼皮看向裴以雲,解釋道:“你看錯了。”
不過除了這些最能讓裴以雲清楚的就是那就是沈亭對于謝淮序比起他們這些人看着更順眼。
那麼,裴以雲将那一直放在自己口袋的毒藥拿了出來。
“那你想要殺掉沈亭嗎?”裴以雲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毒藥,“這種能夠悄無聲息地害死沈亭,誰都察覺不出來。”
謝淮序卻是嗤笑一聲:“我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去報複沈亭。你覺得沈亭會這樣信任我嗎?我很清楚沈亭到底是個什麼人。”
“你信不信出了這訓練地他能踹了我們三個,甚至要以牙還牙。”
裴以雲手中的毒藥并沒有送出去,他回憶着謝淮序說的這番話卻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到許久以後裴以雲才知道那就叫做冠冕堂皇的掩飾。
*
第三天順利到來。沈亭昨晚睡得并不算安穩,總覺得自己的後脖頸有些不舒服。
周聿衡注意到了提醒道:“臨時标記的時間并不會很長,時效快要過去了。”
沈亭聽到這裡睨了周聿衡一眼:“我知道。快收掉你的信息素,味道不好聞。”
可是沈亭心底卻不是這樣想的,他看着身量高大的周聿衡走在他的面前,手臂上綁着自己包紮的繃帶,要是讓我出去,看我怎麼出氣。
這幾天的訓練地比賽簡直是沈亭人生最大的滑鐵盧,一進這裡其他人都像是瘋了一樣不聽他的話了,除了謝淮序那條狗還算勉強聽話。
其餘的人就像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實在是讓人可氣。
忽然後脖頸傳來刺痛,沈亭立馬擡頭,呵斥道:“周聿衡!我說了收起你的信息素!”
可是周聿衡卻不加理會:“你要是再不走快一點就趕不回去了。”
“給我等着。”沈亭暗暗嘟囔一句,看着周聿衡的嚣張氣焰恨不得現在訓練地比賽就已經結束。
讓人覺得奇迹的是,沈亭跟着周聿衡走了一段路竟然碰到了裴以雲和謝淮序。
沈亭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馬跑到了謝淮序的身邊,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歡喜:“謝淮序。”
霎那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亭的身上,這般欣喜的語氣會給謝淮序?
可是眼下的事實就是沈亭像是脾氣忽然變好了一般,臉上帶着笑,黑色的帽檐下是微微揚起的眼尾,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上從未見過的神采。
沈亭貌似似乎對謝淮序很滿意。
謝淮序并沒有意料到沈亭對他的反應竟然這麼大,微微愣神之後自己的手上已經拿住了沈亭的背包。
他微微偏頭,可是在視線觸及沈亭的後脖頸時卻忽然一愣。
原本白淨的後脖頸卻在此刻大變樣,一點還未來得及消散的牙印在沈亭的身上,顯露出點非同尋常。
本就敏銳的謝淮序還發覺出來了一點異樣,那就是沈亭的身上多了一股别的味道。
很刺鼻,謝淮序并不喜歡,甚至是厭惡。
所有人都不是小孩,在看到那個牙印的那一刻謝淮序就隻想到了一個猜測,那就是臨時标記。
而能做出這個還有誰?當然是一直和沈亭在一起的周聿衡。
正在整理背包的周聿衡忽然感覺到了一道不善的視線,随後扭頭,隻看到了謝淮序看着他。
就像是忠心耿耿保護王子的騎士,隻是眼下謝淮序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可笑,不是嗎?
若是不能明白眼下的沈亭對你有這般好臉色不過是因為眼下的情況,那麼謝淮序就是真的賤了。
謝淮序收回自己的視線,沈亭依舊是一臉不滿地看着周圍的環境,思索着自己出去之後到底該怎麼折磨着這些人。
完全不在意他的後脖頸被誰咬了。
謝淮序心裡忽然升起了一點莫名的憤怒,他忍不住冷笑,随後走到沈亭的身邊将背包直接扔到了沈亭的手上。
“沈少爺,你應該好好學學生理課。”
這句話的聲量不低,其餘兩人的視線都投在兩人身上。可是沈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手倒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重量又開始覺得疼痛。
手套下的疤痕開始泛着痛意,沈亭深吸一口氣,随後終于從那句話中察覺出來什麼。
他伸手碰到了自己後脖頸上的牙印。
“謝淮序,你生什麼氣?又不是你被咬?”